或許是修為相差無幾,雖說夜三更步入天象,這五人不管是重體魄還是修內息,都或多或少在天象或是金剛境上下,不高不低。
只是夜三更自小修習內息注重煉氣的同時還兼修體魄,一身橫練武技也不比專修此道的外家武夫差到哪裡去。
能打,抗打,這就不單單侷限於一個天象境的煉氣高手那麼簡單了。
外家武夫修煉體魄至剛勁不易摧才稱作金剛,煉氣武人能借氣為己用方稱天象,只此一種夜三更算不得佼佼者,但是二者相同且相通,這幾人或多或少可都瞭解夜三更,哪敢輕敵?
再加上夜三更那一身他們也只是有所耳聞不曾得見的懷疑功法,傳言能匯聚天地之力藉此破境,這才最教人害怕,都知曉夜家三公子十七歲入天象,至今三四年光景,誰敢斷言他會不會在此時破境入九轉?
是以早在路上,寧謂便悄悄吩咐下去,但凡一動手千萬不要在意什麼臉面不臉面,一擁而上群起而攻之,先下手為強,不能給對方一絲一毫的反應機會。
只是極為鎮定的等著那五人先後而至,夜三更竟直接選了塊巨石坐下,也不去管當先的寧謂一臉詫異,開口道:“先讓俞兄和井兄兩個休息休息換換氣,還有你們幾個,也都調整調整,千萬別等著打輸了找理由說是一路跑這麼遠不在狀態,我等著你們。”
仍是說話不過腦子的井現天可不想被寧謂小瞧了去,當下便開口道:“夜三更,少在這裡大言不慚,害怕了就直說,別找這種藉口。”
夜三更輾然,朝著寧謂,氣定神閒,“聽謂郡主的。”
只是不待那位男相女身的魁梧郡主開口,夜三更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氣息乍洩,周遭無風起浪,有簌簌聲傳來。
好似是給自己一夥打氣,寧謂嚥了口唾沫,開口道:“量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招,你也休息休息,可別大話說出去了,等會兒動起手來都不是一合之將。”
索性仰躺在巨石上,兩手相疊墊著腦袋,也沒人能瞧清楚夜三更表情,只是聽他語氣卻頗是不以為意。
“可以理解,打之前說兩句狠話壯壯聲威,但是你們要知道,有本事才叫做炫耀,沒本事叫做吹牛皮,希望謂郡主剛剛這句話是炫耀。”
夜三更頓了一頓,好似是自言自語,“蘇家的事讓我很生氣,良圩莫英所作所為讓我很不高興,蘇姑娘一日之間遭此大難也讓我心裡很難受,所以今天這口氣出不來,我怕我會憋悶死,所以咱們事先說好,誰逃誰是王八蛋,拳腳無眼,打死打傷打殘,咱們各安天命,到時候誰都不能找理由。”
“好大的口氣。”寧謂不屑一顧,冷哼一聲。
放寬心態的夜三更聲音輕輕,“你可以當我是在炫耀,雖然我這的的確確是在炫耀。”
換來寧謂一聲冷哼。
再不理會,夜三更閉嘴不言。
場中一時安靜,直到被一陣馬蹄聲擾亂。
藉著月色,一襲白衣騎白馬,匆匆而至,白衣倉促下馬,一聲“相公”。
根本不去看也知是誰,夜三更起身略感訝異,“你怎麼來了?”
一襲白衣身姿高挑的嶽白雉不安的瞧瞧夜三更,表情忸怩,“謂郡主找人知會了一聲,我找到二姐說你們出城了,一路打聽,耽誤了些時間才趕過來。”
夜三更又看向寧謂,不禁好笑道:“這還是頭一次聽說幫對手找幫手,謂郡主真是金剛模樣菩薩心腸。”
寧謂僅是一聲冷笑作答,並未開口。
嶽白雉卻小心翼翼道:“相公,我覺得謂郡主做的沒錯,你不該濫殺無辜。”
“嗯?”
本就矮了半頭不止,眼下坐著更要仰視的夜三更一臉詫異,“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