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於挖苦,也好似是在說她本事不濟,或者是在調侃她的不守規矩。
反正不管是什麼意思都會覺得夜三更不順眼的二三呵呵一笑,也不跟夜三更多話,道:“賬,早晚會跟你算清,你等著就好。這次來就是想要印證一下你修為到底還在不在,是不是真如傳言中那樣一身修為付諸東流。現在看來,瞧你躲在女人身後的窩囊樣子,十有八九就是嘍。”
夜三更啞然。
這般不留情面的挖苦,饒是夜三更再看的開,聽到耳朵裡都是覺得難堪。
何況嶽白雉就在旁邊。
但聽“唰”地一聲響,寒光一閃,嶽白雉擎劍在手,柔弱無骨的軟劍在幾次抖索發出刺耳翁名聲,有弱鳳鳴繞樑,劃破夜空。
反應過來的夜三更一把拽住嶽白雉,輕拍其手背藉以安撫。
鑑於二三與宋梨之間連夜三更都不甚清楚的關係,也鑑於夜三更自感對於宋梨的愧疚,愛屋及烏下,對於這個言行舉止總是在刻意針對自己的女子,不管如何夜三更都不可能跟她刀劍相向。
對於面前高挑女子的出手顯然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是連防守的想法都不曾有,拋卻才藝即便是單憑容貌也能豔冠京華的江樓清倌人理也不理對自己怒目相向的嶽白雉,仍舊是朝著夜三更道:“我來還有件事要告訴你,梨哥兒要去北市,還是為了你。”
夜三更若有所思。
當初宋梨講的因為對方行事神秘而暗中跟蹤過,卻也是在北市丟了那人行蹤,顯然那個在京城暗裡的北市,肯定有怎麼都繞不開的隱情。
瞅了瞅一直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嶽白雉,那般一觸即發的氣勢讓二三頗是不以為意,道:“你有本事就一直護著他。”
扔下如此一句,也不知曉是哪來的底氣,這個時間本該在江樓僅是憑著名頭就能招徠生意的頭牌清倌人一扭腰身,轉身離去。
瞧著女子離去背影,收起軟劍的嶽白雉很是不客氣的說了句“有病”。
自是理解二三如此執拗的原因,也不想再跟嶽白雉過多解釋,夜三更拍拍其仍舊是放在腰間的手,道:“走了,看來明天我也要去一趟北市。”
剛剛在河邊早已將自家相公這三年來的所有經歷瞭然於胸到爛熟於心,是以單憑兩人剛剛這幾句對話就能猜出對方身份的嶽白雉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夜三更身後,埋怨道:“相公就該把她的身份公之於眾,讓江樓知道自家培養多年的清倌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夜三更輕笑一聲,“你就不想想,宋梨接了暗花,會帶著二三執行,可見她本事絕非一般。一個姑娘家家的,又是京城有名的藝伎,哪來的這般本事?江樓是什麼地方,會連自家門下藝伎身份都不清楚?”
即便不用挑明此中因果關係,單是這幾個反問,嶽白雉也在一瞬間恍然。
拐進那條容得下馬車並排而行的寬巷,夜三更邊走邊道:“她和宋梨關係匪淺,由她去吧,以後我小心點就是。”
回頭瞧瞧二三離去的方向,嶽白雉欲言又止,心中自有打算。
夜三更又道:“宋梨唯一的毛病就是做事太較真,我感覺這裡面解角怕是脫不了干係,十有八九他就知道這暗花是我,想著讓宋梨背後給我一刀。正因為他了解宋梨,才會利用宋梨,只是解角還是低估了我和宋梨的關係。”
嶽白雉點頭贊同,“以前還沒進宮當值,便聽你提起過宋梨曾多次受這位傳旨太監的照拂,想來也是問也沒問,權當做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