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燕坐上下班班車的一剎那間,才感受到自己活著的事實。
下午,她們剛洗完飯盒,小隊的技術員來到站上,告訴她們下午需要盤點料庫,需要一個人配合記錄數量。
王燕以“學霸”的優勢,被推舉出來,戴上帽子和口罩跟隨80後技術員去盤庫。
有關技術員的年齡問題。錢宇和董君曾經打過賭。
錢宇說他的年齡應該是70年左右。
董君說他的年齡應該和小隊長差不多,75年左右。原因是他們的年齡看起來差不多。
二人就此各不相讓,找到數人證實後,結果二人都輸了。技術員是80後,2007年從石油大學畢業,分到這裡工作。
少白頭加上臉上的皺紋很難和80後聯想到一起。花朵曾經調侃,奔四的大叔能有多麼年輕的容貌。
記錄數量,的確是記錄數量。當王燕聽完技術員需要她配合的工作後,她明白,記錄二次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首先,她必須要面臨的問題是,如何爬上袋子?王燕努力的去爬,看似1.5米左右的高度,對於她來說是一座高山。王燕的困難喚醒領導心中的憐憫,技術員用料盤擺出樓梯狀,使她輕鬆上去。上去後,王燕才發現,自己站的位置是第一層,在不遠處還有兩層。技術員也爬上來,他靈活的爬上第二層。數數的工作正式開始了。
目標大,應該好數。每行每列的不規則堆放無形的增加工作的難度,為了查數,必須在上邊行走,王燕小心翼翼地前進著,偷瞄一眼地面,有些暈,看腳下白色的袋子,眼睛有些花。
接下來的工作是數空袋子。數托盤。整個一下午,王燕與數學結下不解之緣,雖然僅僅需要應用小學的數學知識,新鮮感在灰塵和汙濁地空氣中消失。工業企業的定義,她終於明白。
潘姐親自帶她離開料庫,回到監控室的時候,告訴她,現在可以換衣服,工作已經交接完畢。她看到董君、錢宇和花朵站在一起閒聊。明白時間如此快地流到下班的這一刻。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一起,跟隨著同事坐上班車。
花朵對王燕說:“小燕子還是一個急性子。”
王燕沒有回答,腦中停留在活著的問題上。
潘興對花朵說:“她待在。料庫一下午,你應該理解她。”
“啊。你們剛才有和我說嗎?”說完後,王燕一臉木然地看著花朵和潘興。
花朵沒有理會王燕,翻開自己的包,找出手機。潘興對著王燕微微一笑。王燕看著二人對自己的表現,心中有點莫名其妙。一想到今天的工作終於結束,接下來的時間只剩下開心二字。
下來班車,王燕一路飛奔,路過小區門口的市場,她發現媽媽在攤位旁挑芒果。她最喜歡吃芒果,媽媽一定是給她買的,她朝著媽媽一路小跑,在她要接近媽媽時候,在她與媽媽之間突然插入一個人,從衣著打扮能分辨出她是一名中年婦女。
“老闆,你賣的桃子是爛的,便宜一點吧。”那個人用手使勁去捏桃子。桃子在手指力的作用下,表皮破損,與腐爛的桃子無異。老闆在送走一位顧客後,看到婦女手中的桃子,打折賣給她。婦女還特意撿了好幾個大個新鮮的桃子,嘴中不停的在說老闆的好話。老闆爽快地做成這次生意。
王燕感覺那個婦女聲音耳熟,當她看到那個人的臉,她一眼認出,這個人是於梅,蘇鵬的母親。
在王燕認出於梅的,同時於梅也看到走過來的王燕,用布袋包裹住剛買的桃子。於梅對王燕說:“燕丫頭,剛回來。”
“於姨好。”王燕向於梅問好,態度儘可量地表現出誠懇與禮貌,為了給於梅的心中留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