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討厭別人踩痛處,“抄完了二姐還要檢查一番不成?”
“那兒能呀?”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白伊說完用力拉著袍子的下襬,狠狠地。
燕姑姑用力的踩著,自然一拖就不穩,身體一下“砰”甩在地上。
“哎喲喂……”燕姑姑臉上皺成一團。痛的呻吟。
旁邊的女婢男侍偷著笑,有的怕笑出聲捂起嘴。
白夕顏只覺得丟臉,伸手拽起燕姑姑起來上了車。
燕姑姑走路走一步叫聲疼。托起腳走的。
文嬌一下眼睛就發亮,隨之緊緊跟上。
白伊不想再費心思,乾脆早早躲進風凰御車裡。
火爐子早已經燒的很旺,驅散著寒氣,“玉蘭,上次宴席上就沒見著四姐,這次她也不來?”
“嗯,天天稱病,不過今天像是逃不過去了,肯定會來。”玉蘭笑著,也是,四姐白歧性子怪異,說話不留面,不過倒是從來不沾染是非。
“她總是這樣,不過這樣也好,清淨。”白伊心裡倒是無感,反而有些許嫉妒,自己何嘗不想偷得清淨,可是偏偏不遂願。
“好啦,管他的,自己放寬心就好。”文嬌笑著。
不知過了多久,車裡瀰漫著餘棲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鈴蘭香。白伊很是喜歡,淡淡的昏昏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餘棲笑著,如平常一樣,但是誰又知他人真正所想呢?
人齊了,車開始緩緩駛出去,穿行在街道中,行走在塵華里,沒想到的是,一路上雖有收瑤候開道,但是路上圍滿了人,走的並不快,一但慢下來車子就會顛簸起來。
白伊睡著不舒服,乾脆坐起來,撩開了簾子,透著窗子看著外面跪滿了人群,小孩,老人,女人男人皆是規規矩矩跪拜著。
白伊心裡頓時想起餘棲的話,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白伊自己很清楚,若真成了受寵公主又如何,只要白夕顏還在一天就一直不會安寧下來。
自己裝什麼好人,玉蘭也好,文嬌也好,還是尊敬的父親,若是白夕顏垮了,自己獨寵,那麼他們自然也永遠的安心了。白伊給自己洗著腦。
看起來或許可笑至極,明明很多事心裡早就想好了,可是還是會找許多理由來告訴自己是最對的。可又有誰不是如此呢?
白伊不由的一笑,只要荷包裡的東西乖乖的,那就讓餘棲待的死死的。
日已高掛,一天已過半,車裡吃了些糕餅填肚。
白伊叫醒了文嬌玉蘭,不讓睡了,“不然一會兒下去還迷迷糊糊的。”
“冬天本就犯困。”文嬌閉著眼嗲著嘴。
玉蘭伸手將臉裹得更嚴實,餘棲倒是沒怎麼休息,一直閉眼養著神。
風凰御車停下來,玉蘭扶著白伊下去,將領子拉了拉,免得風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