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知道他們會來。”大門一下子就開了,彷彿那主人一直在門後候著一般。三人定睛打量過去,卻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孩子,看年歲至多不過十五歲。
這院子香的很,滿院子都是香花香草,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牆壁上爬滿了正在落葉的薔薇,四個牆角種了四棵桂花,地下沿著一條青石小路分佈著星星點點的野菊花,夜來香和木藍草。其中只有野菊花和桂花合時令,兀自綻放著瘦瘦小小的笑容。
三人具是一愣。
“你們肯定在想,我這麼一個癱子,還是個娃娃,做什麼要攪這一趟渾水,對不對?”那少年臉上浮現出輕柔的微笑,黎夏卻被他這笑容驚的後背一涼。那少年五官稚氣未脫,一頭長髮不知為什麼已經成了銀灰色。他長得挺面善,然而說不上是哪裡有問題,那個輕柔的微笑彷彿能夠直擊心靈,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遠離他。
“你們三個,進來吧。老黃,你帶他們四個在院子裡候著。”他身後中廳地大門並沒有關,他也不做敬意表達,只是自顧自操縱身下那個頗為精緻地小木輪椅向門裡滑動過去。黎夏偏頭看了看遲願,便要跟進去。
“等等。”顧淵一把拉住他,朗聲對那孩子道,“小兄弟,既然請我們來此地,在地上擺個奇門陣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哦?”那小孩子回了一下頭,“這話是什麼意思?”
“以草木香花為陣……不對,包括這扇門在內都是陣法地組成部分吧?”顧淵鼓掌笑道,“很高深的陣法,若不是因為它是用來對付我的,我還真想給您喝彩。”
那孩子面色一亮,嘴唇翕動了一下又什麼都沒說。他伸手把輪椅邊上一株野菊花連根拔起,然後對著顧淵挑了挑下巴:“陣法破了,你們跟我來吧。”
“小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顧淵站在大廳裡,眼睜睜地看著那孩子將手裡的菊花扔進了茶壺裡自斟自飲起來,忍不住出聲問道。
“先試個毒,不然三位傳人也不敢喝吧?”孩子嘴角又帶了那種詭異的微笑。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誰。”遲願眼神一落,眸中殺氣隱隱閃現出來。
“青門傳人深諳奇門八卦之術,他是真的,你們肯定假不了。”
“你什麼意思。”顧淵眼眸突然一暗。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你不是青門傳人嗎?”
“你是誰?真的是少主嗎?”他嗤笑一聲。
“對。驚訝嗎?”少年靜靜的將茶壺遞給他,“親自嚐嚐?”
顧淵凝視著那個小茶壺,半天突然“哈哈”一笑,嘴對嘴喝酒一般將茶水盡數飲下:“不驚訝,應該的,他們都這麼叫你。”
黎夏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打啞謎。
“別誤會,我看著他面善。”顧淵在同伴們犀利的目光下主動坦白道,“不過這個不是什麼重點,重點是這位少主,費盡心機找來我們,在計劃些什麼呢?”
“自然是黑風崖的事。”少年揚揚下巴,“放心,我和你們是一邊的。”
“我們可不是朋友。”顧淵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