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這裡只有張懷義還活著”
聞言,眾人向梅金鳳手指的地方看去,就見一隻遍體鱗傷的川金絲猴正蜷縮著身體,【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從它身上的斑斑血跡來看,剛剛肯定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王司徒走到“張懷義”面前蹲下,用手戳了戳它的腦袋,見“張懷義”只是抬頭看了眼自己,便不再理會
不知為什麼,王司徒從它的小眼睛裡看出了一股“今日,我雖死卻還是西楚霸王”的感覺
“要不我幫幫你?”王司徒伸出食指點向“張懷義”的腦門,哪知“張懷義”並沒有領情,反而伸出血跡斑斑的猴爪,一把將王司徒伸來的食指拍開,隨後用一種“我已無顏面對江東父老,還是讓我自生自滅吧”的眼神看了一眼王司徒後,“張懷義”轉身換了個方向,躺在了地上,那表情彷彿在感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又像是亡國之君面對著自己的子民,那種無力和悔恨交織的眼神,在小小的猴眼裡表現的淋漓精緻,不會兒猴眼裡竟然閃爍起了淚花
王司徒還是第一次見這麼通人性的猴子,不禁覺得有趣,對著猴子說教道“想那劉玄德53歲才有了自己的地盤創業,你才多大一點,換算成猴子也就剛剛成年,鬥不過那兩隻進入山谷修煉的猴子實在太正常了.”
說著,王司徒便伸出右手按在了“張懷義”的腦袋上,【馬符咒】的治癒之力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張懷義”上身的各種創傷
感受到王司徒再一次撫摸自己,“張懷義”原本還想反抗一下,但伸出去的猴爪不知為何又停了下來,像一條死魚似得躺在地上,那表情彷彿在說“無所謂了,你開心就好.”
過了一會兒,“張懷義”像是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也在逐漸減小,原本麻木的眼神,現在也活泛了起來.
王司徒治療完,對“張懷義’的腦袋彈了個腦瓜崩,示意“治療完了,你可以起來了”
下一秒,“張懷義”還真的站了起來,轉頭看向王司徒,一臉迷茫,彷彿在問“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麼?”
王司徒盤腿坐在猴子面前,表情嚴肅地說道“你不是想找那兩隻猴子報仇嗎?看在你與我有些眼緣的份上,我只給你演示一遍,你能不能記住就看你的造化了.”
“張懷義”彷彿聽懂了王司徒話裡的含義,看向王司徒的眼神也變得認真起來
見到這一幕,夏柳青不耐煩道“這小子事情就是多,以現在的速度等咱們回去,估計都大大半夜了,這要教完這猴子,回去估計都要第二天早上了.”
聽著夏柳青的抱怨,梅金鳳便勸道“夏大哥,司徒這孩子幫助張懷義也是好意,你就少說幾句吧,而且咱們不是司徒一路帶過來的嗎?一會兒等他教完猴子,咱們直接飛回去不就好了”
聞言,夏柳青這才想起幾人好像是一路飛過來的,不禁鬧了個笑話,隨後語氣訕訕道“嗨,我老糊塗了,咱們一路走進山谷,我都忘了咱們是怎麼來的了.”
馮寶寶見王司徒教猴子行炁,有些感興趣,也跟著坐了過去,而巴倫和馬仙洪倒是沒這個心思,他倆找了處陰涼地坐了下來
視角回到王司徒這邊,“張懷義”蹲坐在王司徒面前,聽著對方說教,表情嚴肅。
這一幕雖然有些滑稽,但從“張懷義”的表情來看,它是知道王司徒準備傳授它煉炁之法的
馮寶寶坐過去也沒打擾一人一猴之間的傳法,只是有些好奇的盤膝而坐,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並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片刻,就聽王司徒緩緩說道“你應該也進去過那個山谷,體驗過那奇妙的滋味,所以你才會對那裡那麼執著,不過那感覺有過一次就夠了,你只要搞清楚那個山谷讓你做的就行,沒必要一個勁往山谷裡面跑.”
說到這裡,王司徒指向身旁的山谷長廊,說道“它只是想教你如何做人罷了,你看這山谷可以做人,這草莽也可以做人,居廟堂之高可以做人,處江湖之遠依舊可以做人,無論你身在何地都可以做人,無非是做的輕鬆,做的辛苦罷了”
說罷,王司徒站了起來,將脊柱一節節彎曲,表現出一副佝僂的樣子,這個動作同時也像“張懷義”現在的姿勢
“你還記得在山谷裡做人的那種滋味嗎?保持那種感覺跟我做.”
聞言,“張懷義”學著王司徒的動作,站在他的身側,目光盯著王司徒的每一個動作,深怕錯過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