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中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
待結個、他生知已,還怕兩人俱薄命。
再緣慳、剩月零風裡,
清淚盡,紙灰起。”
她每念出來一句,都是對木青竹最真摯的思念。
而在旁邊聽著的人,也都感同身受,那種發自內心的悲涼,絕對沒有辦法造假。
莫君夜輕輕嘆了口氣,他竟然也想起自己的母妃。
很多貴女和婦人低下頭,也想起了自己逝去的親人。
情緒波動比較大的人,想到這些年,尹素嫿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丞相府長大,在繼母的眼皮子底下討生活,該有多不容易,隨即潸然淚下。
莫君毅不由得都想給尹素嫿拍掌了,他看向風芷翎,發現她的眼中,竟然也有氤氳霧氣。
劉皇后看到大家都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卻沒有怪罪尹素嫿讓宴會的氣氛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她很欣慰,看到尹素嫿這樣的真情流露。
今日的飛花令,有這樣一首詩,流傳千古,足矣。
尹厚巖知道,自己輸了,而且輸的很徹底。
他神色有些黯然,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面色不虞。
寧王還挺高興,這個兒媳婦,不但醫術了得,想不到文學造詣也這麼高。
尹素嫿心裡在想著,當年那麼多醫術術語和詞條我都能背下來了,何況是這些古詩詞了。
隨便拿出來幾首,就足以撼動全場。
“看來,是我贏了,父親,承讓了。”尹素嫿不忘挖苦了一下尹厚巖。
尹厚巖就算是不服氣,也沒有辦法了。
大臣們即便是沒有說話,事實也放在那裡了。
皇上很是感慨,這個世子妃,跟自己那個侄子一樣,都是這麼直的脾氣。
不過既然她事先給了自己面子,現在又給了自己臺階,他也只能順著她的意了。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管一管丞相府的家務事,准許木青竹和尹厚巖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