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回家吧,這位公子和姑娘都是好人,他們給了我十兩銀子。”舒娘跟眾人說了這番話之後,拉著村民就又神情麻木的回了家。
舒娘拉著女兒往家裡走,辰廉和樂兒緊隨其後。
樂兒還是一副嚇破膽的模樣,辰廉試探著拿開她的手,卻又轉瞬被她抓住。
辰廉頗有些後悔如此嚇她了。
“張槐村在一年前,還很好的。直到有一天,一個風塵僕僕的老者到了這裡,我們以為他是趕路的人,就接待了他。”
舒娘眼神有些恍惚,辰廉覺得她在後悔。
“我丈夫張福,是張槐村的村長,一般有路過的客人,都是我們接待。那老者談吐文雅,又給了我們一錠銀子,我們就熱情的招待了他。第二天老者說我們這裡面沒有夫子,他願意留下來教孩子只需要有瓦片遮雨就行。”
“我們村裡的人都很開心,就這樣他留了下來。他自稱姓莊,讓我們叫他莊二,大家敬重他,叫他一句莊先生。”
“莊先生到來半年後,也就是半年前,一天夜晚,來了好多好多人……”
舒娘忍不住大哭起來,“他們帶走了莊先生,然後殺了好多村民,最後還搶走了我們的牛羊。然後領頭的人,還讓我們每一季交出十兩的賦稅……苦!太苦了!張福他……也那個那天沒了。”
“後來,每次交不出錢,他們就會殺掉一個幾個人,扔進井裡,不准我們收屍,我們只能在村口的槐樹上繫上一截紅布,來祭奠他們。從扔第一個人下去,那井水就不能用,我們要跑很遠去接水。”
“所以你才會找我要十兩銀子。”樂兒淚點低,也跟著舒娘哭。
“莊二先生的身份,你們可知?”
舒娘眼神茫然,搖頭道:“不知道,只知道那些人帶走他的時候,叫了一句鴻德老賊……”
辰廉沉思片刻就道:“莊鴻德,樓蘭的戶部尚書。”
辰廉之所以記得,是因為玄燁在給他的信中提到過莊鴻德是被陷害的,如今半年過去,也已經平反了,只是人已經枉死了。
“是這樣嗎?”舒娘眼神有些呆滯,“實際上並不是他的錯!相反他來了之後,還教了我們村孩子好多知識,莊先生是個好人。”
待舒娘離開,樂兒看著辰廉,抽噎道:“樓蘭的人居然這麼可惡,公子,我不想當什麼王妃了。這麼個破村子,每三個月就交出十兩銀子,那些人怕是不想讓這些人活了。”
辰廉很淡定:“這就受不了了嗎?”
樂兒一愣,“公子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