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驛館,辰廉就感覺到了十分熟悉的氣息。
他不動聲色的詢問弄琴:“今日可曾有什麼意外?”
意思是有沒有人發現她的身份。
弄琴搖頭:“並無,一路上我們都挺順利的回來了,”
辰廉聞言,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他在弄琴身上感受到了很熟悉的氣息,那是——原身元辰廉的氣息。
不過也不著急,無論是什麼,該出現的時候總會出現。
夜晚,他依舊著男裝,在院子中飲酒,在這西京,葡萄酒的價格很高,只有有些家財的才能飲,甚至有幾款他特意釀造出來的酒,市面上根本沒有,那是皇家之人才能飲用的貢品。
“殿下。”暖書端了兩個菜上來,忐忑的瞅了瞅那邊從回來就跪在院中的逐風,又瞅了瞅辰廉,“是逐風沒辦好事嗎?”
辰廉這才像剛剛想起他一般,道:“讓他過來吧。”
不等暖書過去叫他,逐風就已經跪行到辰廉面前。
“殿下。”
辰廉扭頭看他,他抬著頭看著他,那雙眼睛一片赤誠炙熱,以及那隱藏得並不明顯的惶恐。
“你是我養大的。”辰廉的聲音說不出是什麼情緒。
逐風面上的惶恐卻更加明顯,他伸出手,想要觸碰辰廉的衣袖,可是卻到底沒有敢碰,“殿下救出奴,教奴識字武藝,讓奴有機會做人,殿下的恩德,奴從來沒有忘記,只要殿下想,奴願意為殿下做任何事。”
辰廉心中並沒有任何波動,救他並不是因為他心善,他甚至對善惡都沒有概念。
“你今天想大開殺戒,為什麼?”
為什麼?
逐風眼中閃過迷茫,實際上他自己都不知道。
辰廉伸出蔥根一般的手。捏著他的下頷,用像是看物件一樣的眼神看面前他。
“逐風,你更像一個人了。”
辰廉並非是蠢鈍之人,他明白逐風對他恐怕有了別的想法。
“你起來吧,記得,隱藏自己的情緒,否則你將不適合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