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後,右丞相看著他,眼睛淬了冰,“遲辰廉,你不要因為你的好殺之心,不顧我大涼朝諸多百姓,沒有,公主享受了世人對她們的尊崇,為何就不能為了大涼嫁去胡國,胡國難道還會欺辱她們不成?”
辰廉看著這位好似真心為了大涼著想的右丞相,淡淡道:“右丞相,你難道不知道胡國未開教,他們父親死了,兒子或者兄弟可以繼承他們所有的財產,包括女人。公主千金之軀,怎能夠如此?而且丞相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大涼百姓著想……”
說到這裡,他一步步靠近右丞相,殿外突然狂風大作,將他未束的頭髮吹得肆意飛舞,那幾乎要被髮絲徹底遮住的臉,紅唇和那顆紅色淚痣若隱若現,竟讓右丞相看出了幾分嗜殺之意。
“他胡國每年都有一些部族,偽裝成什麼草原盜匪,騷擾我邊關百姓,邊關百姓生活苦不堪言,那些邊關將士,能夠活著回到自己家中的人,有幾個?”
右丞相雖然心中懼怕,但是此時還是強行狡辯:“遲太傅,這世間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十全十美。”
遲辰廉挑了挑眉,狹長的桃花眼中,光波流轉,仿若有妖冶的血色浮現:“沒有嗎?本官偏偏就要它有!”
說著,不再管這右丞相,徑直往殿外去。
右丞相扭頭看向他的背影,依舊是瘦瘦弱弱的,看上去風光霽月,可是他做的那些事,根本就和風光霽月沾不上邊。
右丞相忍不住心中生出寒氣,一時之間竟有退縮之意。
他和左丞相那老匹夫爭鬥了半生,無論是利益,還是君王喜聞樂見,總之是鬥得歡快,棋逢對手,誰也不輸給誰。
然而如今,他不過第一次和這個文弱青年對陣,就生出自己已經老了的感慨。
“丞相,這怎麼辦呀?”
這是右丞相的親信,此時他面上很是著急,“胡國送來的那些禮物,我們可已經收了,這要是不能夠勸陛下將公主嫁出去,恐怕不好交代呀。”
右丞相抿了抿唇,“你傳信給胡國二王子,就說我國的神安司都督有開戰之意。”
“這——”這官員面露遲疑,這是不是有洩露軍情的嫌疑。
“讓你做你就做。”
右丞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這人再也不敢多想,只能應是。
*
辰廉還沒走太遠,那長著一張包子臉的小福貴就小跑著攆上他,“遲太傅,陛下有請。”
辰廉倒也不意外,以涼帝那種中庸處事之道,恐怕也是傾向於嫁一個女兒給胡國,以此來保障自己的地位。
不過辰廉並沒有立刻動,看了小福貴幾眼,突然伸手把他的衣服往下扒拉了一下,就看到他肩膀上有許多的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