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嘴硬不?”虎哥又威風起來了,瞅著高闖比了個八字,好像手裡是一把真槍,雖是能斃了他似的。
高闖搓了搓胸口,感覺上泡得也差不多了。他伸手取了浴巾在池子裡浸透,嘩啦從水裡出來。水珠就像落在了油紙上,紛紛滾落,只有最頑固的水珠還凝在高闖的面板上。
虎哥頓時氣勢一窒。
只要不是瞎子,誰都看得出這身疤痕來自於一次次的生死相搏。
只要不是傻子,誰都看得出這身腱子肉絕不是健身房和蛋**出品的樣子貨。
虎哥這才想起剛才自己摔進水池的瞬間,那隻滿是硬繭的手,簡直可以用疾風閃電來形容。
高闖一步跨出了池子,低頭看著這些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壯漢,就像是中學生看小學生一樣。他指了指旁邊的高溫池:“誰想從那裡出來,就得拿兩萬。”
虎哥不自覺地就退了一步。
已經來不及了。
高闖手腕一抖,浴巾就擰成了一條棍子,重重抽在虎哥的肋骨上。這一下用的都是柔勁,看著不溫不火,卻蘊藏著不能抵抗的力量。
虎哥直接被抽進了高溫池。
高闖的身高在這個世界算是高得嚇人,在黑拳圈子裡卻是很一般,他真正的立身之本也不是身材和力量,而是技巧。作為拳籠公認的武器大師,只要是個東西在高闖手裡就能成為武器。
浴巾打飛了虎哥,如同長蛇一般,更加不可收拾。這幫混混習慣了以多欺少,恃強凌弱,一旦碰到了硬茬就只有被人蹂躪的份了。
幾個反應慢的已經被高闖打進了高溫池,反應快的則跑出去叫人了。
南關虎子的名頭在這一片還是有些人認的。
高闖對於逃走的那些人並不很在意。他數了數池子裡的人頭,有八個了。
一人兩萬,八個就是十六萬了。高闖雖然沒有數字概念,但是覺得這個數目應該不小,起碼可以付個小房子的首付了。
高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池子裡的人能不能拿出這麼多錢。
於是高闖踩在池邊:“喂,你叫虎子?”
虎子剛想站起來,浴巾劈空打了過來,重重砸在他胸口,就跟鐵錘似的。他一屁股坐在池子裡,差點吐血。
“我就是混南關的黃虎。”黃虎雖然這麼說著,氣勢已經弱了不少。他知道今天踢到鐵板了,不怕這人道上地位有多高,怕就怕混不吝的過江龍。
高闖道:“十六萬,拿來走人。”
黃虎咧了咧嘴:“老大,不是我叫板,你就算把我們這些都弄死,我們也拿不出十六萬。”
高闖為難地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混得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