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姑娘,如今人就在宮中,咱們有的是時間來找他,不必急躁,更何況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可怎麼辦才好呢?”眼見著唐蒹葭是有些勸不住沈馥的樣子,軟玉忍不住開口勸說,沈馥急的眼睛都紅了:“可是夜長夢多,我實在是不放心!”
正在沈馥幾個人因為這件事情爭執的時候,藺殊卻突然派人過來:“安王妃,我家王爺請您過去,今日要為陛下畫像,這些日子,王爺新得一位丹青妙手,還請王妃賞臉。”沈馥這個時候哪裡有心情過去?可是又不得不過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是如此了。
與此同時,藺赦也接到了來自藺殊的邀請,甚至還特地要求他帶上鍾氏,說是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要為他們夫妻兩個也留下畫像,都是男人,藺赦心知肚明,這哪裡是藺殊的善意?明擺著就是想要借這件事情,讓藏珠討厭他而已,只不過他跟藏珠所謂的感情破裂,原本就是做戲。
因而自己四哥的籌謀,註定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既然如此,把人帶過去又能如何呢?藺赦嘲諷的想著,極為痛快的答應下這件事情:“告訴四哥,本王一定按時赴約,也請四哥放心,如今我與鍾側妃,情好如蜜,倘若四哥不嫌棄,就再幫著看顧正妃吧。”
自己家主子對眼前這位安王的正妃究竟是什麼心思,伺候藺殊的人都心知肚明,如今又看安王這樣知情識趣,前來送信的公公自然也眉開眼笑:“這些話,咱家一定帶到,還請安王殿下放心,不會有問題的。”
不管到底會不會有問題,藺赦都不是很想管,到時候,他只是想見見藏珠而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實在是太想她了。
“王爺,難不成您真的要帶我過去?倘若真的被王妃誤會,可怎麼辦?”鍾氏滿臉擔憂的看著藺赦,她對眼前男人根本沒有男女之情,在她看來,搞男女情愛,不如讓她去經商來得痛快,而這麼幾個月相處下來,藺赦也大概知道這位的性子:“她不會誤會,你別想太多。”
“誒王爺,那我想要開的那個鋪子,你什麼時候給銀子啊?”鍾氏一聽藺赦都這樣承認了,那點擔心的心思瞬間煙消雲散,開始抓著藺赦要起錢來,她可是想在京城開鋪子好久了:“那塊地我看過了,好位置啊,一定穩賺不虧,您看,多賺點錢養媳婦,它不香嗎?”
藺赦一聽她提起這種事情,就覺得頭疼的厲害,忍不住連連擺手:“你要禍害禍害你哥哥去,王府裡頭的錢財,那都是要留給藏珠的,你哥哥不是也快娶妻了?正好給他攢聘禮不是?”鍾氏一聽,覺得有理,但是又有些不死心:“您真不考慮考慮?”
“不考慮。”藺赦回絕的那叫一個冷酷無情,半點商量的意思都沒有,徹底把鍾氏心裡頭那點小九九給徹底打滅,看著是沒有機會了,鍾氏才跑去找小鐘統領的麻煩:“哥!你要不要入股跟我做生意?日後賺錢養嫂子啊!”
“你胡說什麼!你哥可還沒娶到我妹妹,有錢也不好使!”海統領惱羞成怒的聲音遠遠地傳來,藺赦只覺得更頭痛了:等什麼時候把這檔子事情解決掉,一定要讓藏珠好好管教管教這個瘋丫頭,總不能什麼事情都由著她胡鬧!
“怎麼突然要給父皇畫像?難不成父皇清醒過來了?”雖然畫像的時間早早約好,但是因為冬日遭了雪災,藺赦也只能把畫像時間推到春日,而春日裡頭草長鶯飛,也正是好時候,沈馥對於要給仍舊昏迷不醒的天子畫像這件事還是疑惑的很,要說天子現在都還昏迷著,怎麼畫像?
藺殊笑而不語,只是摟著花自芳吃酒,另有小太監上來為沈馥解答:“殿下找著玉璽,這才想為皇上,哦不,應當馬上就要是太上皇的那位畫像,也是儘儘孝心,實際上那位昏迷這麼久也不見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事,殿下也是為江山社稷考慮。”
沈馥聞言,心下暗自吃驚,玉璽在藺赦手裡,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如今藺殊又這樣說,恐怕另有內情:“殿下現如今越發有天子氣度,做這些事情也不打緊的,不過說起來,畫師是誰?這些日子總聽人說他好,也不知哪裡好。”
“誒喲,這您可問對人了,那位畫師原本不是咱們京城的人,而是廬江郡王手底下的,說是有點小錯,殿下作保,還是捱了廬江郡王的板子,心裡頭憋屈,這就投奔殿下來了。”那位小太監非常樂意做這種解惑人,笑呵呵的替沈馥解釋著。
沈馥吃了口果酒,垂眼遮住自己眼中情緒:“想必這畫師就是燭照哥哥了,不然還有誰會因為這種事進宮,更何況怎麼這麼巧?正正好就是廬江郡王手底下的人?”
想通這些事情以後,沈馥也就稍稍鬆了口氣:好歹有點眉目,不然宮裡頭這麼多人,她還真不清楚要怎麼來找燭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