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你僭越了吧?”怡佳剛準備上前進香,卻被玉卿一頭搶了先,一陣冷笑道。
玉卿一頭霧水,思緒飄遠一時出神,竟忘了自己早已不是皇后了。
玉卿有些尷尬,默默的走了下來。
怡佳見狀抿嘴笑了幾聲,其他妃嬪亦跟著發笑。的確,這樣的笑話可不常見到,上一次還是玉卿撤了皇后之位時。
怡佳上完香沒再看玉卿,自顧自走了下去,玉卿環顧了一下四周,猶豫的邁開了步子走向佛前,卻與緒千世迎頭撞了一把,緒千世一聲驚呼摔倒在地,她手中得嬰兒瞬時放聲大哭,一時間,大殿內亂的一塌糊塗。
暄和到了正巧撞見了這一幕,急急跑了過去,將她扶起,心疼道:“怎麼樣?疼嗎?”
緒千世眸子泛紅搖了搖頭,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目光看向懷中的暄策:“臣妾無妨,只是策兒……”。
暄和一看,香火在暄策粉嫩的小手上燙了好大一塊泡,暄策哭鬧不止,應是痛的極了。再別眼緒千世手上也紅了許多。
暄和怒火中燒轉頭一腳踢向玉卿。揪起她的衣領一聲怒喝:“怎麼回事?”
事情發生的太快,玉卿幾乎還沒反應過來,這一腳結結實實踢在腹間!密密麻麻的疼痛將她空白的思緒拉回,玉卿抬手按住腹部茫然解釋道:“剛才輪到臣妾上香,卻不知緒貴人也一同上前,所以不小心……”
緒千世抱著玄策低泣:“都是臣妾的錯,殿內大師先前說臣妾是生母所以叫臣妾率先為皇子祈福,可大師剛唸完佛經,玉妃姐姐就上去了,臣妾想著等姐姐先上香也是一樣的,所以便想著第二個上前,卻不曾想……。”說完她又抹了幾把眼淚。
暄和淡淡掃眼過來,眯著眼道:“你既然已經上完香了,為何還會撞她?”
玉卿看著他幾乎是怨恨的目光,強忍著哭腔解釋道:“先前是臣妾僭越了第一個上了前,怡佳貴妃提醒後,臣妾就下來了,想著按照位分,第二個輪到臣妾,臣妾……”
暄和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一臉失望:“你就把位分看的如此重要?”
玉卿心裡一涼,愣了愣:“臣妾沒有……”
暄和的眼光從玉卿全身掃了一遍,一瞬間變得陰戾,慢慢皺了眉,他鬆開了玉卿的衣領,眼神裡全是厭惡與嫌棄,他就像個第一次見到罪大惡極的罪人,用那種驚訝和惡意的語氣評價道:“你怎麼這麼狠毒?”
“害了朕第一個孩子不夠,還要再來一次嗎?”
玉卿猛的抬頭,簡直,無法置信。
用這種惡意侮辱揣測她的,真的是她死心塌地愛了整個青春的男人?
玉卿很費力的站起身,她用盡所有的理智與力氣保持自己站穩。
“皇上,您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斷定是臣妾所為?您就這樣理直氣壯的指責我?臣妾當年身為中宮,皇上在外面揹著臣妾養了個女人悄無聲息,您自己難道就問心無愧嗎?”
玉卿得話還沒有說完,打斷她的是一記很響亮的耳光!
暄和惱羞成怒,氣的牙關緊咬,用力甩了一把衣袖,冷冷道:“即日起,晉緒貴人為緒妃,”說完他看了一眼玉卿:“玉妃,降為答應。如此,你便不用時刻記著什麼時候上香了,你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不配立在佛堂之上。”
音落,暄和攜著緒千世離去了,再沒有回頭。
玉卿知道,緒千世替他生了孩子,再不同其他的妃子在他心裡的地位,只是玉卿沒想到,她也不同於自己了,自己曾經擁有的一切即將分崩離析。
玉卿的瞳孔黑沉沉的一片映著暄和對她厭惡至極的影子,心裡殘留的只剩鋪天蓋地的哀傷。
人群散盡,只有方錦書扶了扶她的手才離去,其他人無一不是嘲諷和冷笑,玉卿終於跌坐在佛前不知道跪坐了多久,只曉得晏子從禪房跑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片漆黑了。
玉卿記得,以前總會和暄和聊得很晚很晚,現在他們不會再說話了,自己之前還是會熬夜,但她想,不如從今天開始早點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