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局長略微沉思了片刻,自語般的嘟囔道:“是有點麻煩,現如今講究新事新辦,不讓大擺筵席鋪張浪費,你現在又在局長位子上,可不能讓人家說閒話呀。”
祥子輕嘆一聲說:“我就為這事頭疼哩,局裡的人倒是好辦,我那些老哥弟們可都是從幾百裡外趕來的,總不能讓人家餓著肚子吧?”
老局長沉吟片刻,像是下了決心似的說:“這樣吧,婚禮上還是響應號召一切從簡,只准備些瓜子糖果茶水就行,婚禮結束,局裡的人就散了各自回家,剩下的都是你自家人,你就看著辦吧,不要太張揚就行。”
頓了一下,老局長又沉思般的說:“來的人多,家裡肯定住不下,就在局招待所安排房間,再派局裡的大轎車來回接送,這事你就別出面,我來安排。”
祥子欣慰道:“這下我心裡就踏實了,聽說那天省裡也要派人來,還得請您給主持主持婚禮哩。”
老局長欣然一笑說:“這個責無旁貸,主持你家這樣的婚禮我還是頭一次。乖乖,連進帶出總共五對新人結婚,真可得好好熱鬧熱鬧。”
趙嘯天,鐵蛋兩口子和馬虎桂香是頭天趕到的,本來老弟兄們都嚷著要來,被趙嘯天給攔住了,瞪眼嚷道:“城裡的屋都跟雞窩似的,還當是咱村裡?這多人去別說住咧,就是站怕也沒處站。情禮我帶到,要是真想二哥就錯過這陣子再去,反正你們也不用下地幹活,有的是閒工夫。”
被趙嘯天這麼一頓嚷嚷,那幫老兄弟們才算作罷,但馬虎他們卻非要去不可,吵吵再三,最後決定只帶馬虎和桂香一同去。
進院溜達了一圈,又聽了祥子的安排,趙嘯天這才後悔,依祥子現有的條件,就是二十幾個老兄弟全來,也有的是地方住。這樣一來,也就不用住在局招待所來回折騰了,就祥子的老院和主馬子的南院就夠住了。
環兒一家是月前就搬過來了,西院除給錢莊準備的一明兩暗一套屋做新房外,還剩兩間側屋正好夠黃老闆父子住。依黃老闆的意思,環兒就不用來回娶了,咱普通人家也沒啥講究,只要娃們好就行,不必走過場。
但祥子說啥也不幹,說不能委屈了娃。最後,還是決定把環兒和燕子頭天一起送到老局長家,二天再雙雙娶回來。
祥子現在不但是警界要員,而且父子兩都是省裡的功臣名人,喜事這天,不但省裡派兩位局級幹部參加婚禮,而且馬蘭基地都來了人,不大的院子像趕廟會一樣熱鬧。
當兩位新人乘坐老局長的黑色臥車,搖搖晃晃的臨近時,院外頓時響起了刺耳火爆的鞭炮聲。硝煙未散,就見燕子和環兒身穿紅色夾襖被警局兩個漂亮的女警員陪著,婀婀娜娜中又帶些羞羞答答的樣子走了進來。
緊接著,明月秋紅和賈虎五子兩對新人也笑臉露齒的走了過來。院裡頓時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簡單而又熱鬧的婚禮就此拉開了序幕。
按照風俗,嫁閨女是要早出門的,所以,蘭花早早便被蘇家接走了,阿娜爾罕陪著蘭花,這邊淑珍和主馬子兩口便代表著孃家客。簡單吃過,扭頭就得朝回趕,這邊還有幾個新人等著叫媽哩。
老局長一番熱情激昂講話和向親人們行禮後,新人們在大家的再三催促起鬨下,雙雙熱熱的擁抱了一下,便宣告婚禮結束。
正當大家意猶未盡的打算依依離去時,只聽得院門外驟然起一陣歡快的鼓點聲,緊接著傳來熱瓦普,獨塔爾,嗩吶,和冬不拉歡快的維吾爾樂曲。
緊跟著,阿娜爾罕身後跟著兩個身材曼妙的維吾爾姑娘,扭動著優美絕妙的舞姿,仙女般緩緩漫進了院中。驚喜若狂的人們迅速閃開一片空地,幾個愛熱鬧的年輕人便不由自主的加入了舞者的行列。
隨著樂曲的響亮,只見買買提手彈熱瓦普,身後幾個熱情洋溢的維吾爾樂手,一同演奏出美妙動聽的維吾爾舞曲,在阿娜爾罕和巴哈爾幾個熱情男女的邀請下,歡欣喜悅的人們都情不自禁的跳起了歡快的麥西來普(維吾爾民間舞蹈)。
幾對新人被痴迷漫舞的人群漸漸的圍在了中央,歡快的鼓樂聲瀰漫了半個街道,院裡的人們臉上都掛著同樣的表情——由衷的喜悅和歡笑。
故事已經到了尾聲,但有兩件還沒來得及敘述的事情,得給讀者做個簡單說明。
一:書中被冤死的縣長孔慶文,於1986年6月,根據其子女的申訴,吉木薩爾縣人民法院,對孔慶文一案進行重新審理,並判決如下:1:撤銷本院(1951刑字第052號刑事判決書。2:宣告孔慶文無罪,並補發起義人員證書。3:原判決沒收的財產,依照黨的有關政策,妥善處理。
至此,一樁沉冤35年的錯案,得以平反。
二:被馬仲英瘋狂燒燬重建的千年古剎千佛洞,在那個特殊的年月,再次被徹底的損毀,千年古洞變成了羊圈,漫山的樹木被肆意的砍伐殆盡,當年的聖地已經變成荒蕪和廢墟。
自1993年起,在愛心人士和縣政府的熱心支援下,才得以重建。現在已頗具規模,已成為當地的旅遊景區之一。
謝謝您能堅持看到最後,謝謝您一路的支援,讓我們共同期待下本書《連線天堂的紐帶》早日與大家見面,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