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就說話,還想勒死老子不成?!”孫仲徳扭了幾下,醉鬼才又放鬆了一些。
“周森向帝君告密,他說風聞閣閣主韋立東有異心欺瞞帝君,當時他拿出的證據讓義父百口難辯。帝君大發雷霆,要將我和義父一同關入天牢。
義父知道只要入了天牢便是無休止的威逼刑訊,直到掏空我們的腦袋,連死都會變成一種奢望。
所以,所以……”
醉鬼訥訥了半天才說出,“義父自盡了,兩尺多長的刀直接穿透了心口。他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保護那些無心與帝君為敵,也不想為帝君所用的人。
義父死時對帝君說,他只是想讓帝君少造殺孽,他對帝君對明欽王朝的忠心天地可鑑。
多可笑,那樣的一個帝君,暗地裡做了多少不可告人之事的帝君,義父竟然至死還在對他表忠心,真真是可笑至極,愚蠢至極。”
醉鬼嘴裡說著可笑,但是他卻已淚流滿面。
孫仲徳抬起頭看見醉鬼悲傷的模樣,他又默默地趴到醉鬼的肩膀上,此刻,所有的安慰都是無力的。
“義父死後,因為我是唯一知道那些隱秘情報的人,再加上我還年幼,帝君留下了我,也沒有對我嚴刑逼供,反而對我恩遇有加,還讓年僅八歲的我繼承了風聞閣的閣主之位。
周森成為副閣主,他向帝君進言說我過目不忘且早慧,必然會養虎為患。
但是,帝君以為周森想坐上閣主之味故意陷害我。
他相信只要他待我以城。遲早有一天我會對他歸心。
畢竟我同義父不是親生父子,我們相處的時間也只有不到三年而已。他不信一個八歲的孩子會記仇,即使我當時心懷怨懟,但他會在我長大的這段時間徹底改變我,將忠君愛國的信念種到我的心裡。
之後,我小心的與周森和帝君周旋,即使在夢裡我都戰戰兢兢地不敢說話,唯恐讓人察覺我心中的滔天恨意。
義父是我的引路人,是我生命力所有的光亮,若沒有他,我這一輩都會被父母遺棄的恨意糾纏,不得安寧。
是義父毫無保留的疼愛化解了我心中的怨戾,讓我覺得我是有人在意的。
而他們剝奪了這一切,我怎麼會繞過他們?!
周森以情報人員需要抗毒,需要抗刑罰,百般折磨羞辱於我。
我把對義父的感情化作隱忍,化作堅持,十五年,多少次我走在生與死的邊緣,都是靠著要為義父復仇的信念熬過來的。
我用了十五年的佈局,最終,我在義父的墳前殺死了周森,將歸附於周森的人也殺了個乾乾淨淨,我想把乾乾淨淨的風聞閣還給義父。可是義父他再也不會回應我了……”
孫仲徳也為醉鬼的經歷揪著心,一個八歲的孩子,在虎狼環伺下小心生存成長,那種艱辛可想而知。
同時,孫仲徳還將周森在心裡罵了個千遍萬遍,周森這個變態不但折磨一個孩子,還給他造就一個毒不倒的對手,他跟周森一定是上輩子有仇。
“但還有一人未死,那就是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