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美麗這樣一個無助的孩子,也許他並不想失去天真變得世故,只是現實剝奪了她天真的權利。
從鎮上回來,她從一個嬌寵的小公主變成了鄉下的小土妞,再之後,母親失蹤,父親欠下鉅額賭債也逃離了那個家,妹妹被賣給人當童養媳,再到她偷錢為妹妹贖身卻在城隍廟慘遭厄運,這些都是命運對她的摧殘。
一個十歲的孩子,經歷了這些,活下來的就只是執念和軀殼了。
甄多多得知她從姜大夫家出來重回甄家老宅之後,卻只是嘆了口氣,同情也罷,傷感也好,但這都是她甄美麗的人生和選擇,她無權干涉。
私下裡,甄多多還是忍不住偷偷去了一趟甄家老宅,發現甄美麗好好的,沒有受到虐待,便放手不再管了。
雲水鎮劉家劉家,劉文雄書房的密室裡,身穿黑鍛長衫的男人,輕輕地撫摸著一塊黑色的牌匾。
這個人正是劉文熊,與平時的淡漠不同,此時他一臉的溫柔,捧著牌位好像捧著無價之寶那般珍惜。
他嘴裡念著“玉清,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快了,快了,我馬上就能替你報仇了,所有害死你的人都將受到報應,我不會饒了他們任何一個。我很快接你出去,讓你光明正大地做這劉家的女主人。”
這密室的大小隻有五尺見方,與其說這裡是密室,不如說是個秘密的土坑。
周圍的土層參差不齊,根本沒有打磨過,此時只有一盞小燭臺,燃著豆大的火苗,照的劉文雄的暗黑身影投在土牆上,顯得無比高大,幽暗,恐怖。
這個密室是劉文雄一手一腳親自挖的,土是他一捧一捧的偷偷扔出去的,這裡是屬於他和阮玉清的家,是劉家裡唯一能讓他安心的地方,
錢金花手裡摩挲著一個白瓷小茶盞,冷著臉色問她的大丫鬟春秀“春秀,你確定那些有毒的紫檀香被王嬤嬤買了去嗎?”
丫鬟春秀給錢金花揉肩膀的手一頓,“夫人,掌櫃的說他親眼看著王嬤嬤講毒香買走的,那香鋪是您的嫁妝鋪子,誰敢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搞鬼。
再說那毒香早幾天就送了過去,有沒有毒掌櫃的一聞就知道,這是不會弄錯的。”
錢金花握著杯子的手用了幾分力,“看來那個老不死的還挺能扛的,這些天也只是見她咳嗽幾聲,中毒還不夠深,看來我們還要再等等。”
揉完了肩膀,春秀蹲下身繼續給錢金花錘腿。
她細聲細語的說道“夫人,這些年少爺都被我們下的藥弄的痴狂偏執,就是一個小丫頭,直接動手就好了,又何苦廢那麼多心思去除掉王嬤嬤。”
錢金花嘿嘿的笑了兩聲,像換了個人似的“我要殺的人,誰都保護不了,劉本澤不行,她王嬤嬤就更不行,誰阻擋我的路,我就讓她死。
甄美玉是劉銘的鎮命之人,她所要受的折磨和苦難還遠遠不夠,我倒要看,她的親人,保護者,一個個都死去的時候,她又如何能替劉銘鎮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