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壯漢正是禹,他在匆忙趕回的路上發現了夥伴的屍體,急怒攻心,在那一剎那,往日裡那些隨遇而安的想法瞬間灰飛煙滅,憤怒推著一種無名的慾望沖刷過身體每一個角落,衝進他身體最深處、最神秘的地方,和他的靈魂絞在一起。
從這一刻起,禹突然有了一種慾望,一種野心,他覺得如果自己能夠掌控這個世界,那麼眼前的慘象就不會發生,自己可以安排給夥伴們最幸福的生活,、最安全的保護。這種想法在他心中愈演愈烈,不可遏制,彷彿感受到這思想的召喚,一團紫亮的光芒從他胸中四射而出,眨眼間籠罩全身。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量,撕裂這天地都不是難事!
禹發現伯益是在土堡西側的一片稀疏的矮林中,伯益渾身是血,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傷口,他把妹妹阿蘿護在身後,仇恨的目光緊緊盯十丈天空中的五、六個蛇形神使,就這在絕望的時刻,那群蛇人處突然紫光一閃,一蓬濃密的輕灰隨風向東飄去,隨後,全身裹著紫光的禹出現在伯益面前——或者說禹從一團紫光中探出頭來。
交代伯益帶眾夥伴北逃後,禹便瞬移到土堡上空瘋狂獵殺蛇人,一是吸引視線,掩護眾夥伴逃跑,二是為死去的夥伴報仇!蛇人殺光,看著在天空中飛舞的其他陌生人類,禹突然感到很奇怪,於是便停下來一問,他看地面的人群走遠,這才收起紫光顯出面容,這紫光甚是奇妙,收發隨心,至於自己的相貌已經發生了變化,禹卻一無所知。
“你,是人類嗎?”禹平靜的問道。
那曹寶得瑟了半晌,卻見眼前紫光隱去,顯出一個衣衫襤褸的大漢,還問自己是不是下界賤民,不由得心有怒氣,再加上這廝受刺激過度,腦子不大好使,這時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股勇氣,他凝聚起剩餘的所有能量,運到拳上,大喝一聲:“老子是神使!與那賤民何關!妖人受死!”一拳向禹的胸膛轟去。
“砰!”拳頭結結實實的砸在禹的前胸,所有勁力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那曹寶發洩完力量,腦筋也清醒了,剛剛被能量運轉烘乾的衣服“刷”一下子又被冷汗浸溼了,曹寶結結巴巴的說道:“別……別……誤會……”剛想豁出去再說兩句討饒的話,卻又聽禹問道:“你,是人類嗎?”
曹寶的腦子緊張的嗡嗡做響,他思緒混亂的思忖:“剛才我說我是神使,打了他一下,他沒還手……,看來我說對了,他可能是哪位大神的高足,那些蛇奴得罪了他,被殺的一乾二淨,我,我還得說自己是神使才對!”打定注意,曹寶臉上一臉訕笑:“回這位師兄,我不是那賤民,乃是湘君座下一名神使!”
禹盯著眼前得醜臉看了片刻,冷冷說道:“不是人類,你和剛才那些大蛇怪物是一夥兒得!”曹寶聽到這話,再看禹的表情,心知不妙——寶押錯了!他驚駭欲絕的剛想解釋一下,紫光閃過,又是一蓬飛灰散落大地。
周圍的神人又騷動起來,禹冷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其他人類神使,說道:“你們都是一夥兒的,都不是人類!”話音一落,紫光暴漲,禹又化身紫色光團,開始追殺剩餘的修士。
湘君的身形出現在高空之上,他一直浮在那裡,看著下面的好戲,津津有味。湘君心中已經有七成把握,底下這個壯漢一定和息壤有關,因為那紫光隱約就是東皇的能量,又可以穿越空間……恩……看來息壤和能量結合後的效果真是不錯呀……
“祝融,……祝融?”湘君開始呼喚祝融,想讓他確認一下是不是他說的那個“少年”,誰知連叫幾聲卻沒人回答,掃視一圈,那祝融早不知躲到哪裡去了。湘君這時卻有些後悔,這兩千多年自己太沉迷玩樂了,到頭來一個得力的手下都沒有,祝融那笨蛋區區五維的修為,居然在自己收攏的這一群笨蛋中首屈一指……唉……,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則自己的奴隸要被殺盡了。
又是一張扭曲的人臉,眼睛裡充滿絕望和驚駭,一層看不見的薄膜探向他,浸過他的臉、他的前胸、最後籠罩住他整個身體,再往回一收,在紫光的拉扯下,他體內所有的能量都隨著那看不見的薄膜被扯出身體,只剩下一副皮囊,吸進來的能量略一轉化,再向外一放,紫光朦朧中,那張扭曲的臉好像灰塵堆成的雕塑,在勁風的吹拂下毫無阻力的離散,連同他的軀體,還原為灰塵……
禹雖然在光團之中,但透過紫光,他仍然能看清外界的情況,殺死剛才那人,轉頭一看,又是一隻蛇妖出現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這蛇妖與前面殺的那些略有不同,剛才那些蛇妖身穿黑袍,這隻卻穿著青袍,身體要長大的多,還挺胖的,面目也很豐滿,看上去還覺得一團和氣,然而禹現在靈覺非凡,他看到那蛇妖眼睛雖在眯縫在一起,可微微露出的一點瞳孔中冷光四射。
禹知道這隻大蛇妖不好惹,可他體內磅礴的能量使他無所畏懼,想都懶得多想,一個瞬移向大蛇妖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