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食跪在涼亭之外,水紅色的紗帳輕飄飄地被風拂過,亭裡的人影在紗帳中如同身上輕霧繚繞。
夕夜在荷塘邊遠遠地看著。
已經很久了,孔雀並沒有走出來。
荷嶼瞧著有些不忍:“你還在這兒呢?”
千食抬頭,他沒有血肉的臉上看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月光如水,荷塘清澈的水波紋盪漾開了,夜風吹來一點兒淡淡的幽香。
“哎。”荷嶼嘆了口氣:“那我先走了。”
千食點頭。
琴絃被撥動了,琴聲幽幽地響起。
千食抬頭看著撫琴的那個人,靜靜地聽著。
琴聲停下來,那人轉過頭來,他的臉冷若冰霜卻是精緻得如同玉石雕琢出來一般,他輕聲說著:“你實在不必跪我。”
“還請孔雀大人成全。”千食說得斬釘截鐵。
孔雀站起身來喃喃說道:“你還叫我大人哪……”
千食垂了頭。
孔雀搖著頭走出了涼亭,千食還跪著。
“怎麼著?你還準備賴著不走了?”孔雀不耐煩地說道。
千食仍然垂著頭,他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我真是不明白你了,你堂堂一個……”孔雀氣兒不打一處來的唸叨著:“算了。起來,起來,別跪在這兒礙眼。”
“拜託你了。”千食站起來。
孔雀走到他跟前:“你搞這麼多事情,究竟是要她死呢還是要她活?這麼多年了,你究竟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