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張嘴說句話,就看見一個扎雙辮穿著粉緞襖裙的清秀少女上前,對著那老人說了句什麼,眼神一個勁地往自己身上瞟,但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老人聽罷後點了點頭,一敲鑼鼓大喊,“時辰已到!浸豬籠!”
浸豬籠?!那不是古代對不貞的女子實行的嗎?把人放在籠子裡面後扔水中,活活淹死。
方笑笑神經緊繃乾澀的唇舌都火急火燎起來,且不說要是死了不一定能回去,光是活活淹死就得有個五六分鐘,簡直是酷刑!
那老人話音一落,兩個壯漢模樣的人立馬就上前抓住方笑笑的身體立馬就往旁邊的豬籠裡面塞,只要一塞好,就要往湖裡拋。
方笑笑瞪大了眼睛,使勁掙脫著兩個壯漢,使出從未有過的最高聲音大喊一聲。
“等一下!我有事要說!!”
這聲音又高又尖,霎時間把前面的人都震住了,這方笑笑平日裡面膽小又懦弱,說話都細聲細氣的,哪怕之前被抓也是個鵪鶉樣子不敢說一句話,怎麼死到臨頭又有話說了?
村長捋著自己的山羊鬍踱步到方笑笑跟前,寒聲道:“你犯下如此大罪,如今還有什麼話要說?”
方笑笑喉嚨間因為方才的大喊已經嘶啞,衣角已經沾了溼氣,險些就要落入水中。
她腦海中空白一片,根據方才她聽見的流言蜚語,她這具身體的原主是因為未婚生子要被處死,眼前的老人是這個村的村長,想要不被殺了,最好是想些說辭來震懾住這些人。
“我……”方笑笑低眉,被束縛住的雙手收緊,掐著自己的掌心嫩肉,疼痛傳來,立馬使得她蓄了兩泡淚水在眼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哭的楚楚可憐。
“村長,你是看我長大的,我方笑笑捫心自問沒有做虧心事情,要讓我死也行,但人要是被投河沒有遺書就只能當個枉死鬼,永世不得投胎啊。”
她神情悽婉,髮絲凌亂,面上髒汙,身後湍急的河水帶動著風吹得方笑笑白色的裡衣獵獵作響,竟然像真的有鬼神附和似的。
“那你……想要如何?”村長頓住了手,腳下往後退了一步,心裡只翻嘀咕,這方笑笑今日怎麼有些奇怪。
方笑笑臉上淚痕半乾,神態有幾分果決,語調被風吹的七零八落,顯得有幾分空曠。
“既然諸位想要我死,那請拿來筆紙,我方笑笑當真你們面寫了遺書,還託請你們給我家人,不然我正做了枉死鬼,只能日日夜夜在村裡徘徊,擾亂一方安寧我也於心不忍。”
這話一出,原本圍觀的眾人有幾分騷亂,方笑笑指尖捏緊,脊背緊繃,因為,她在賭。
一賭,就是賭古人對於怪力亂神的恐懼,不敢輕易造次從而滿足她一些無傷大雅的小要求,使得她能夠拖延足夠的時間。
二來,就是等原主的家人,聽這些人議論原主生下孩子最起碼有一年半載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怎麼有能力獨自撫養,背後一定有人幫助。
只要滿足於這兩個要素,她絕對可以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