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被黑袍人所傷,後被不明水柱包裹,掉落至外海,醒來時就已在那戶人家。
身上那詭異的土之規則已經全部潛伏在他的身體中,時時刻刻都在不停磨滅他的肉身,靈力,甚至神魂。
或許是那道憑空出現的水柱,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令本已變成泥人的陸楓眼下卻是可以勉強活動。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體內那股規則之力還在不斷蔓延,增長,恐怕用不了多久,陸楓就會重新變成泥人。
如今陸楓體內所有靈力都被封住,連儲物袋也打不開,更別說撕開儲物裂縫,似乎陷入了死局。
陸楓看著大海,這一站,就站到了傍晚。
夜幕降臨後,海邊高塔上,亮起了一盞明燈,那是給出海之人回家的方向。
村裡遠遠的傳來了幾聲犬吠,一絲絲燈光好似秋風中的瑟瑟落葉,搖擺不定。
一艘魚船緩緩靠岸,幾個滿身疲憊的中年男子走了下來,拖著漁網,向村裡走去。
“小兄弟,你怎麼在這裡啊,這裡晚上海風大,跟我們一起回去吧”,那幾人中有一個漢子看到陸楓,走了過來,是那收留陸楓的爽朗漢子。
“大山,那我們先回去了”,其餘幾人打了聲招呼,拖著出海的工具漸漸遠去,他們在海上勞累一天,此刻只想早些回家與家人相聚。
“小兄弟,走吧”,大山輕聲道,攙起陸楓,向家中走去。
夜色已經很深了,唯有遠方傳來一絲絲的亮光,透過樹影婆娑,映入二人眼簾。
“小兄弟,明天我要進城,你也跟著一起去吧”,路上大山嘆了口氣,說道。
陸楓沒有回應。
就這樣,一個時辰後,大山帶著陸楓緩緩進了村,走進家門。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一輛黃牛拖車從方漁村緩緩駛出。
牛車上坐著三人,其中一個看似憨厚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精瘦精瘦的老者,吧嗒吧嗒抽著旱菸。
末尾處坐著一個衣衫襤褸,滿頭亂髮的男子,低著頭,沉默不語。
三人一牛,緩緩向遠方駛去,漸漸消失。
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三天。
三天後,牛車走出茂密大山,來到一處高大的城牆下。
這是一座偏僻的小城,無名,方圓不過數十里,卻是大山等人心中嚮往之地。
“小兄弟,一會進城可千萬不要亂跑,若是衝撞了他人,可不好解決”,大山向著陸楓提醒道。
陸楓聞言,緩緩抬頭,看向不遠處小城。
大山心中默嘆一聲,牛車晃盪晃盪向城門駛去。
“站住,進城一人十個銅板”,城門下一個身穿鐵甲計程車兵伸出鐵矛,擋在牛車前,冷聲道。眼中毫不掩飾的蔑視。
大山翻下牛車,滿臉誠惶誠恐之色,咬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仔細點了點數,雙手遞了過去。
“哈哈,滾吧”,那士兵看了看精瘦老者和陸楓,放肆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