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打蛇打七寸,司大人沒有什麼壞習慣,也不特別追求什麼。
但,做官的,就沒有幾個不在意自己官途的,尤其是還事關家族。
秦嬤嬤這話雖說是有些誇張的成分,但司大人為官多年,自然深知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道理,臉色當即便沉了。
心雨慌了,立刻叫屈:“老爺,老爺,我不是的,我是冤枉的呀!”
“好笨哦。”司晨忍不住搖著腦袋,下了定論。
心雨懵然不懂,不知道司晨為何這般說。
“來人,將這沒有上下尊卑的賤婢壓到庭院中,再把所有的下人都叫來,掌嘴三十!”司大人可不是後宅婦人,絕不輕易發作,但一旦發作,絕不可輕易放過,“還煩請秦嬤嬤掌刑,叫所有下人都明白這丫頭,今日為何捱打!”
秦嬤嬤大喜過望,“是!”
老嬤嬤得意起來,立刻招呼人抓住心雨,捂上嘴,就拖到了院子裡。
等下人聚齊了,將事由一說。除卻剛剛她和司大人說的那兩點,又加了一點,讓大家以為心雨是因為不尊敬夫人才捱打的。
“啪啪啪啪啪!”
一時之間,噼裡啪啦的耳光聲,不絕於耳。
三十個巴掌下來,秦嬤嬤還意猶未盡,舔舔嘴唇,小聲說道:“歡迎你下次再來啊。”
哼!賤婢!
她可是下了狠手的,又是竹板打的臉,這丫頭的臉是廢了!
“唔……”
心雨一張嘴,血水就順著嘴角流下來,嗚咽出聲卻是一個字也說不清楚。
這古代宗族打耳光,可不都是後宅婦人互相打的耳光,真正的家族規矩中的刑罰,那可是用竹板抽臉的。一下就能讓臉上紅腫痕跡幾月不消,更何況是三十個巴掌?
心雨怨毒的盯著秦嬤嬤,後者居然讀懂了她眼中的意思。
“你以為你的表姑娘會為你報仇?別說笑話了,你回去之後就是個廢人了,你以為表姑娘還會用你嗎?呵呵。”秦嬤嬤懶得再痛打落水狗了,得意洋洋的回去覆命了。
回去的時候,一家三口已經吃完飯了,而司夫人明顯已經把事情緣由告訴司大人了。
司夫人沒有第一時間告狀,而是在楚依依得寸進尺之後,才將事情說出,這讓司大人心裡已然偏向了她。更何況,這種事情撒了謊,是很容易就被拆穿的。
“老爺,今個盈盈來我來的時候,曾與我說過,她娘去做工的時候是說好了的三個月,可如今卻是三個月沒到就回來了,那勢必是有人出錢才能讓她娘回來的。可她們家……沒有人。”司夫人奉上一盞茶,慢條斯理的訴說,“而且她娘回來之後,還沒上街呢,她在大街上遇到依依的時候,依依卻直接說……”
“你的意思是,齊銀花之所以能夠提前回來,是依依的意思?”司大人心口發涼,不願意相信。可是理智告訴他,這是最大的可能。
“我也不願意相信,所以還想請老爺派人去查查,一來就是還依依一個清白,二來也是幫盈盈那孩子一把。”
“夫人說的對,我這就派人去查。”說著,他就站起來了, “對了,你再挑選一個好的丫鬟給依依送過去,好好的姑娘莫要讓人教壞了。”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氣的司晨直跳腳:“我表姐那樣,是別人教壞的嗎?什麼樣的丫鬟能那麼大本事,教壞主子啊?”
“好了,娘和你說過的,不要為了不值得人生氣。”司夫人訓斥女兒。
司晨扁扁嘴,十分委屈:“爹好不容易有時間了,也是關心表姐,今天一晚上,他都沒問過我一句!”
小姑娘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