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那悍卒可從未見過。
他飛了起來。
這一時,那悍卒擋住他的同伴的視線,李寇趁機避開一方的弓箭,矮身又鑽到下一個身後。
倘若教他們排布出陣勢那可麻煩得緊。
李寇善快打,他此時彷佛一把庖丁手裡的刀,那西夏精銳軍卒縱然厲害,被他貼著骨頭硬打,他們也實在沒有辦法,沒奈何,一個只好轉身,先潑風般將手頭的刀橫一下豎一下擋住自己胸前的破綻,而後口中叫一聲,那是党項的話,李寇並不能聽懂。
只是這片刻功夫,足夠他先舍那兩個,翻身竄到門口,三個弓箭手腰中有刀,見他竄到面前,兩個扔掉弓箭,拔刀便是一招斜砍。
果然是軍陣裡闖出來的。
尋常人用刀都是直劈,唯有軍陣中出身的才斜砍。
李寇並未讓開,仗著敏捷,竄到弓箭手一側,彷佛一頭棕熊般,他奮力往一人肩上一頂,那人半個肩膀當時便碎了,人也被別了起來,往兩個同伴肩膀上撞擊過去。
李寇腳尖一挑,撈起一把鋼刀,起手一個斜劈先打掉飛來的羽箭,再往前探手一抹,了斷一個弓箭手,又復一抹,鋼刀擦著第二個弓箭手的腰,當時又滅一人。
這一下,李寇得了運氣。
那兩個弓箭手站在大雄寶殿下,只看李寇衝到大門內便以為他要逃跑。
待他轉身開門,才是射殺的機會!
他們哪裡知曉李寇一心只要全殲敵人,何曾有過奪路而逃的念頭?
眼看著李寇鋼刀挑開第三個弓箭手的刀,輕輕一刀從他脖頸劃過。
那西夏軍眼見倒下了。
這兔起鶻落間自李寇暴起殺無空,再到竄上門連斃三個,西夏邏卒再是驍勇也心下惴惴不安。
倒是那寺廟裡的老僧,此時卻持一把掃帚從後頭趕來,口中叫道:“不可叫他兩個走了!”
李寇雙手持兩把鋼刀,腳下挑起一個擲去,叫道:“接刀。”
朱文一個箭步竄過去,堪堪接住那鋼刀,他直以為李寇也要逃。
他卻見李寇反手卸掉門閂,騙取那兩個弓箭手刷刷兩箭,借他們再彎弓搭箭的功夫,又是一竄撲到客舍簷下,他反持兩把鋼刀,手中只用刀柄敲開那幾個西夏邏卒的刀,欺身鑽進胸膛,將刀柄又在敵人襠下狠擊。
這哪裡還是比武的招數?
縱然是小兒角抵也無非是這麼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