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梅雙手摩擦在前,舉止有些扭捏,一會抬頭看陳夢婷,一會低頭不敢直視,她通俗衣裳,腳還時不時的磨蹭地面。
她曾答應陳夢婷,上次誣陷雨晴事情過後,就選擇消失,可是她做不到,她想看看自己的女兒。
在眾多眼神中,她選擇前行,挪動腳步,緩緩走到陳夢婷身邊,低聲喚道:“夢婷。”
陳夢婷咬著嘴唇,牙齒顫抖,為什麼,說話不算話,還來幫別人指認她?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母親嗎?
愛?真是可笑,如果愛,就不會毫不留情的把她賣到酒吧當舞女,就不會疼愛弟弟不管她,她甚至認為,母親當年被侮辱有了她,就應該直接打掉,不應該把她生下來。
可是,既然生下來又能怎樣?她只有接受上天不公的命運,好不容易,她可以住在命運,為什麼,這些人要阻撓她?
“鄭雨晴,你真有本事啊?隨隨便便找來神經病,隨隨便便找一個老婆子,你還想指認我什麼?有種就都指出來,我明人不做暗事,我不怕。”陳夢婷怒瞪鄭雨晴,睜眼說瞎話,強硬道。
真會睜眼說瞎話,真不知道陳夢婷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有沒有一點點的擔心?
“我從來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指認你不是髮卡的女孩,指認你汙穢的身世,不配和啟尊在一起,指認你是一個多麼奸詐的小人。”鄭雨晴毫不客氣的說。
陳夢婷哈哈大笑,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還有什麼可怕的?只想力挽狂瀾,在剝奪一次機會。
“我手中有髮卡,你能奈我何?你說你是髮卡女孩?你有髮卡嗎?”陳夢婷拿出一直帶在身上的髮卡,逼問道。
鄭雨晴完全不屑的說:“髮卡,這種陳舊的髮卡道古老的街道,隨處可見,陳夢婷,我看你是沒搞清楚,髮卡不重要,重要的是兒時那些經歷,重要的是,我知道我和啟尊之間發生過什麼,你一點經歷都沒有,有什麼資格冒充我?”
兒時的約定,是她和吳啟尊最純潔,最初的約定,不允許別人來玷汙。
“夢婷,你為什麼不能聽從命運的安排?偏要逆天而行,選擇不是你該走的道路呢?回來吧,回來我們身邊好不好?”蘇鳳梅大叫道。
陳夢婷轉頭,眼睛凜冽的看著蘇鳳梅,指著她的鼻子。
“別和我說三道四,如果我聽從命運的安排,現在我還在酒吧裡,讓那些男人看我的身軀呢,到現在我還是不堪的人,你願意聽從命運那是你的事,我的生活,我自己來選擇。”陳夢婷怒吼。
她的命運,老天太不公平了。
“夢婷,我是你母親啊,你怎麼能這麼和我說話呢?”蘇鳳梅抓緊胸口,心痛道。
“哈哈,母親?我從小就沒有母親。”陳夢婷不知是崩潰,還是近似墮落,已經有些瘋狂狀態。
對話一出,陳夢婷自己便把在舞廳的事情公眾於世,已經不用鄭雨晴再費口舌,但是,她依舊看不慣。
她從臺上跳下來。
“有母親,有什麼不好?即便是窮困潦倒,起碼有母親的溫暖懷抱支撐和安慰,陳夢婷,不得不說,這一點我很羨慕你,我是有榮華富貴,可我再不會有溫暖的懷抱擁抱我,你還這麼不知足,想要過我的生活?你一個連母親都不認的畜生,一輩子也不會有我這樣的生活。”鄭雨晴話中犀利,但是眉眼中,有著莫名的悲傷。
陳夢婷怒吼:“你閉嘴。”然後再次盯著蘇鳳梅,大聲道:“要是你有從小就把你賣掉的母親,你有從未給過關愛的母親,你也不會認,有什麼資格來說我?這個女人,沒有資格當我的母親。”
鄭雨晴嘆息,確實,生活有太多的不得已,導致他們的可憐身世。
但是,讓蘇鳳梅出現,確實有效果,起碼,種種對話,陳夢婷已經承認她的身世,既然承認,就證明她兒時根本就沒有和啟尊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