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她對他那種該死的感情和牽絆。
他的生日,起初的四年她都能忍住不發去任何問候,儘管在那一天的前後,舊卡上總會發來他的微信,講著他遇到的人與事。
如今這是第五年了。她可以像以往一樣不聞不問,卻無法忽略他在前一天發來的微信,帶著困獸般絕望的低吼,“你到底在哪啊。”
她沒有辦法忽略心底對自己的責備。或許更多的是,愛意。
於是她在自己的零點時分,還是給她發去微信,“我生命裡最最親愛的白衣少年,正巧是零點,生日快樂,也祝你永遠幸福,找到另一半。”
然則許希忘了自己和他有八小時的時差。
於是穆恆收到微信時正是陽光明媚的早上。
舊城區,4棟B單元103號
鄭雨晴努力的提起晚禮服的裙子,對於這場生日宴會,出乎意料的順利,她還以為會出現什麼大的岔子呢。赤著腳開啟了家門,不是空無一人的家門,反倒是多了一個人。媽媽沒有像往常一樣出去打零工,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髮絲垂下來遮住了她的臉龐,鄭雨晴看不清楚媽媽的神色。
“媽媽?”說完這一句話,她就噤聲了。因為她發現,屋子裡還坐著一個男人,準確一點的說,是一個眉眼與她十分相似的男人。
“額,你好,請問你是?”
那個男子的眼睛明明暗暗,最終全部轉化成一種欣喜。“雨晴!我是你的爸爸啊!”
爸爸?這個名詞在鄭雨晴前面整整21年的人生中都是一個近乎模糊的名詞,媽媽也一再的告訴她她的爸爸早就死了,可是,眼前這個西裝革履,面容儒雅的男子自稱是她的爸爸,又是所為何事?
鄭雨晴突然有點欣喜地哽咽,骨肉相連,血濃於水,這種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情誼是時間與距離都無法沖淡的。所以,下一秒,她有些激動的衝了上去,想要擁抱那個一臉慈祥的男子。
“雨晴!”她的媽媽的聲音響起,帶著些難以自控的尖銳。
腳步一頓,太粗心了。沒有去詢問一下媽媽,如果真的是爸爸回來了的話,媽媽怎麼可能還是那麼安靜,甚至,還有些陰翳的樣子。下意識乖乖的回到了媽媽的身邊,然後就看到了那個男子瞬間灰敗下來的眼神和臉色。
“雨晴,我是你的爸爸啊。”
“爸爸,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她的爸爸?這些年來,你知道雨晴上不了大學我費盡心思籌錢的痛苦嗎,你知道嗎!”
“我……對不起你們母女,但是,幽若也是你的孩子啊!”
“孩子,哈哈哈哈,鄭桂明你還有臉在這裡說孩子,從21年前你把幽若帶離我的身邊的時候,我就只有一個孩子了!”
……接下來的時間,雖然說很沒品,但是鄭雨晴默默的蹲在一邊拼湊出了自己的身世。她的心裡,只有兩個大寫的,呵呵。而且更讓她感到震驚的是,這個自稱是自己爸爸的男子竟然還說她的親胞姐鄭幽若離家出走了,必須要讓她代替她姐姐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