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側的沉著男子發現了他的異常,扭頭看了一眼門外,眉眼銳利的道,“怎麼?有認識你的人?”
燕殊勉強著笑了笑,“怎麼可能,來啊二哥,吃菜啊。”
沉著男子瞥了他兩眼,突然揚了揚嘴角,“老四,你知不知道,你這會的臉色有多難看,表情又有多牽強?”
說著,他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侍衛,“去開啟門,瞧一瞧,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能讓我四弟失了神。”
那侍衛一點頭,利落的衝到了門邊,還不等燕殊制止,就已經推開了包房的門。
那站在外面,還沒來得及離開的白芍的背影,就落入了眾人的眼裡。
“竟然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沉著的男子蹙了蹙眉頭,揮手示意那侍衛退下,“不是我說你,老四,你的口味越來越重了啊。”
這話,卻是多了許多調侃的味道。
燕殊只覺得肩膀上重擔一輕,嘴角揚起,正待也調侃著說上兩句。
忽然間,像是福至心靈似的,白芍扭過頭,剛好透過那大開的門,看到了裡面坐著的人。
一個眉目肅然的男子,接近三十歲,穿著富貴,坐在居中的位置,極有氣勢。
一個始終笑眯眯的男子,約莫二十來歲,正一言不發的在喝茶。
還有一個,眉目如畫,和從前相差不多,依舊美的讓女人都自愧不如,但卻比從前成熟了兩分。
若說從前是少年,那麼此刻的他就是青年。
但是,也是有差別的。
從前的他,眉眼總是帶著幾分高傲,幾分貴氣,帶著幾分叫人不可忽視的凜然。
可是現在,他歪歪的斜坐在桌前,從前無時不刻都閃爍著靈敏的一雙眼珠,被半耷拉下來的眼皮遮住,既顯得無神,又蓋住了瞳仁裡的神色。
一雙薄薄的嘴唇不再像從前那樣愛微微的勾著,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弧度,而是完全的耷拉了下來,像極了不快樂的人。
一剎那,白芍的心抖了一下。
她抿了抿嘴,想喊一聲,“晏殊,是你嗎?”
不過想起剛才他那些輕佻的調笑,忽然又覺得不太可能。
那個騷包,怎麼可能會這樣呢。
不可能的。
白芍哭喪著臉,勉強的勾了勾嘴角,便扭頭飛快的下了樓。
“喲呵,人家還不想搭理你呢。”燕括掀起嘴角,饒有興趣的笑了笑。
“二哥又瞎說什麼,我哪裡認識她,一個小丫頭而已,瞧著也不過七八歲,還沒我侄女年齡大呢。”燕殊有些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乍一聽著她的聲音像極了我母妃而已,將我給嚇了一跳,要是被她老人家知道了我……可會輕饒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