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東點頭:“行,老人家覺少,我起來得也早,等我睡醒了,再來替你。”
刑術看著陳泰東簡單收拾睡下,這才從包裡取出杯子和咖啡,倒了礦泉水之後,將杯子放在火邊燒開,給自己衝了一杯速溶咖啡,提神的同時,也能讓自己驅驅寒。
因為白天長途跋涉的疲憊,刑術最終還是支撐不住,靠在一側牆壁閉上了雙眼,尋思著養養神,誰知道一閉上眼,便直接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刑術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努力睜開眼睛,看向門口,看到一個人影開門走了出去,他下意識在屋內掃了一圈,發現原本在椅子上睡覺的司空硯不見了。
刑術立即清醒了,起身來,看著還冒著青煙已經熄滅的火堆,掃了一眼周圍熟睡中的眾人,搖了搖馬菲,可馬菲睡得很沉,只是抬手將他的手拿開,轉了個方向繼續睡。
無奈,刑術只得離開,去外面尋找不知何時離開的司空硯。
離開屋子的那一刻,刑術拿著手電往周圍照著,找著司空硯,低聲呼喊著他的名字。
奇怪了,這小子膽子那麼小,怎麼會大半夜跑出去?刑術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腦子中也同時閃回著司空硯所說的一切,包括馬菲、陳泰東曾經對他的那些回憶,再想到當年劉大誘騙劉先貴等人進山,還有後來劉苞谷創立邪教,誘使人們來這裡的一系列事情,腦子中萌發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司空硯也是為了誘騙他們來這裡?
不,怎麼可能,我們是偶然間找到劉先貴的飯店,因此才前往劉苞谷的別墅,遇到司空硯也是巧合,除非陳師叔與劉先貴、唐思蓉是一夥兒的,這個局才有可能完美,但那怎麼可能呢?刑術拿著手電,一邊找,一邊在黑暗中漸行漸遠。
走到主街的盡頭,刑術站在丁字路口,左右觀望著,不確定司空硯到底走的哪邊,只是先前隱約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從這邊傳來。
“司空硯!”刑術四下看著,“喂,別玩了,趕緊出來,不要亂跑,會出事的。”
刑術喊了一陣,並未聽到任何人的回應,就在他有些拿捏不定要不要先去左邊那條路找找的時候,就看到左邊的路上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的高矮胖瘦和進鎮時候看到的那個幾乎一樣。
因為距離不算遠,刑術立即舉起手電照去,照去的那一瞬間,那人影再次突然間消失。
刑術這次是真的愣住了,想起當時佘採香和馬菲說在後面也看到了,於是猛地回頭看向自己身後,這一看不要緊,他發現自己身後不遠處果然也有一個黑影立在那,而且還在他轉身的剎那,突然間消失,與在鎮子口的情況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我不可能眼花的。刑術想了想,拔出匕首,朝著那邊大步快速跑去,跑到自己判斷那黑影出現的地方,左右四下找著,看著,但周圍的店鋪大門緊閉,如果有人突然間鑽進去藏起來,肯定能聽到動靜。
“司空硯!”刑術怒吼了一聲,“快出來,再不出來,我自己回去了,不管你了!”
剛喊完,刑術就清楚地看到司空硯從前方一座屋子中跑出來,跑出來的那一刻,他還摔了一跤,緊接著爬起來朝著前面跑去,最奇怪的是,司空硯的手抬起來舉向前方,就好像有個人在拉著他跑一樣。
可是,刑術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前面根本沒人。
刑術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拔腿追了上去,跟著前面狂奔中的司空硯跑著,就在他快追上司空硯,都能聽到司空硯喘氣聲的那一瞬間,他眼角的餘光猛然間看到旁邊店鋪的視窗處站著一個人。
刑術剎住腳步,舉起手電立即照了過去,但在手電照到那人身上的瞬間,那人消失了。
刑術愣住了,一直用手電照著視窗,再將電筒照向前方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司空硯的人影。
刑術此時有些害怕了,的確有些害怕了,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看到的絕對不可能是幻覺。
如果不是幻覺,那會是什麼?
刑術深吸一口氣,決定一探究竟,他朝著視窗慢慢走過去,就在快走到視窗的那一瞬間,他聽到了古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聲音就和人穿著布鞋在石板路上摩擦一樣。
刑術沒有立即轉身,而是徑直朝著視窗走去,朝著視窗內四下用手電照去,看了一陣,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視窗下面的那塊地面很乾淨,周圍都有灰塵、雜物和落葉,唯獨那裡沒有。
這麼說,剛才這裡真的有人?對,肯定是人,只有人是有實體的,有實體的才會將這裡的雜物給撥開,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