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洪奎想了想,戴上了自己的屍面,也示意郭十籙戴上,緊接著道:“事到如今,咱們只能與刑術他們聯手了,這是上策。”
“啊?”郭十籙很驚訝,“那中策和下策呢?”
“中策是我們單幹,下策就是假意與那傢伙合作,伺機拿下他,但下策的成功率很低,他能在咱們跟前現身,那就說明,這個人早就算好了這一切,也算好了我們不可能與他合作。他只是來確定一下而已,同時也告訴我們,他有十分的把握、百分的自信可以輕而易舉幹掉我們所有人。”郭洪奎摸著下巴,“所以,為了顧全大局,必須和刑術合作。”
郭十籙有點蒙:“怎麼個合作法?”
“你現身去見他們,要突然現身,務必做到讓仲政都很吃驚,但是你不要摘下面具,你可以告訴他們你的名字,放心,他們查不到的,要知道,我們是在戶籍上查不到的人。”郭洪奎低聲道,“至於我,我會一直跟著你們,在暗處守著你們。”
郭十籙忽然明白了什麼:“奎爺,你先前聽到刑術那小子的話,聽他推測說咱們不止一個人,所以你讓我現身,讓他們放鬆警惕,對吧?”
郭洪奎笑了:“十籙,你終於算是開竅動腦子了。對,我的打算是這樣,一來,讓刑術他們認為只有你和仲政存在,你們是有誠意幫助他們的;二來,讓他們稍微放鬆之後,那個殺手才可以有機可乘,在這裡就等於是我布了一個雙保險的局。”
“雙保險的局?”郭十籙搖頭表示不明白。
郭洪奎看向遠處:“你想,刑術他們放鬆警惕,那個殺手便有機可乘,到時候他只有兩個選擇,一就是下手對付你們,但如果下手對付你們,暗處有我,他攻擊你們,我會抓住空當攻擊他。其二,他見我沒有現身,他就大致能判斷出,我躲在暗處幹什麼,所以不會輕易攻擊你們,這樣一來,你們就安全了,這就是我所說的雙保險。”
郭十籙擔憂道:“奎爺,可是,要是他對付你怎麼辦?”
“放心,我和他都在暗,暗對暗,我吃不了虧,我盯死他,他不敢輕舉妄動!”郭洪奎露出自信的笑容,“去吧,按照我的指示行事。”
說著,郭洪奎朝著白影相反的方向走去,很快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郭十籙站在那兒,遲疑了一會兒,緊了緊面具,朝著刑術等人所在的位置走去。
冰層下的樹林中,刑術等人在挖掘那些骸骨,現在已經挖出了五十六具了,已經算是最快的速度了,因為白仲政也加入了挖掘的行列。
此時的郭十籙躲得遠遠地看著,他銘記著郭洪奎的話,自己出現的時機要恰當,恰當得讓白仲政都吃驚,他清楚,這樣做是要讓白仲政的那種吃驚表現得自然,這種自然會讓刑術他們認為,白仲政根本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出現,換言之,也就是讓刑術他們將先前那個“加上白仲政一共有兩個人”的推測變成認定的事實,這樣一來,至少在短時間內可以隱瞞住還存在一個郭洪奎的事實。
挖掘在進行著,郭十籙繼續等待著機會,這個機會很快就來臨了,因為他聞到了一股很濃的藥味,這種藥味比先前聞到的還要濃,他腦子中突然閃過什麼,立即從口袋中拿出個小碗,抓了一把石灰放在其中,朝著刑術等人衝了過去。
郭十籙衝過去的那一刻,閻剛最先發現,他立即將鐵鏟橫在身前,在看清楚郭十籙臉上戴著與白仲政一模一樣的屍面之後,很是吃驚,刑術也下意識地看向了白仲政,發現白仲政明顯是渾身一震,腦袋一直轉向郭十籙的方向,那模樣明顯是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
“你們中毒了!”郭十籙在快奔到閻剛跟前時剎住腳步,“是地龍毒!”
說著,郭十籙將小碗放在地上,往小碗中倒了點水,水與生石灰混在一起之後,立即開始沸騰起來,緊接著郭十籙將剝開的大蒜在手中捏碎,隨後攤開道:“含在口中,快點!”
刑術等人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閻剛和田煉峰都警惕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郭十籙,而刑術和賀晨雪則是看著不遠處立在那兒的白仲政。
白仲政的腦子轉得飛快,他在思考著怎麼會發生這一切,雖然他沒有完全想透徹,但也清楚,這件事必定是奎爺指示的,否則的話,郭十籙沒那麼大的膽子敢自曝行蹤,隨後他朝著郭十籙一揚頭道:“他是我兄弟,就是那天晚上你在筒子樓見到的另外一個人。”
刑術點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這個表情被郭十籙看在眼中,郭十籙知道郭洪奎的安排成功了一半,但立即急道:“快點,含著碎蒜可以避開地龍毒,我用石灰水來消毒,否則這樣挖下去,大家都有危險。”
閻剛沒有接過去,只是問:“什麼是地龍毒?”
不遠處的白仲政立即道:“信他吧,他是專家,出外有病急救什麼的,都靠他,他是個醫生,不過是個書寫偏方的醫生。”
“大蒜不會毒死你的!但地龍毒可以!”郭十籙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出這番話,閻剛看著刑術,刑術點頭,率先上前抓了一點含在口中,其餘人也紛紛仿效。
此時,賀晨雪看著白仲政問:“你為什麼不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