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添才點了點頭,說道:“好小子,有骨氣。”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色的瓶子,取出一粒丹藥給他服用,
馮克善心裡一酸,說道:“這一個月來,楓兒可受了老罪了,這毒掌每天發作2~~3次,我也每天只能用一些草藥給他止止痛。”
馮氏夫人一看林峰吃過那藥,身上痛苦明顯減少,急忙站起身來說道:“黃旗主,你一定有辦法救我們楓兒,我求求你大發慈悲。”說著雙膝一軟,就要跪下去。
黃添才一看,急忙用手一託,說道:“夫人,萬萬不可如此,請聽我一言。”他這伸手其實是虛空一託,他礙於男女有別,並沒有身體上的接觸,但馮氏夫人就覺一股無形中的力量托住自己再也拜不下去,只能重新坐下。
黃添才說道:“本來是毒砂的毒,我也能解得了,只不過現在楓兒中毒已久,耽誤了時機,我想徹底根除,就不太容易。”
馮氏夫人一聽,心中一涼,兩行淚水順著臉頰便流了下來,林楓一見母親傷心落淚,急忙走了過去,伸出小手去擦拭母親淚水,說道:“孃親不哭,楓兒不疼,孃親不哭,楓兒不疼。”
馮克善眼眶一熱,扭過頭去,不忍再看。
何慶一拍桌子,說道:“黃大哥,咱們明天帶他去找總舵主,我去苦苦哀求,相信咱們總舵主一定有辦法。”
黃添才一愣,隨即笑道:“不錯,我真是糊塗了,我記得總舵主身邊還有兩隻“天山雪蟾”能解世間萬毒,一定能治好孩子身上的毒的,咱們明天就動身趕往杭州煙霞山,求他老人家去,”
馮克善一聽,喜出望外,他也聽說過“天山雪蟾”,知道那是一種生活在新疆天山之顛的蟾蜍,通體雪白,常年處在雪山之頂,極難捕捉,但卻是解毒聖物,據說天底下沒有什麼毒是它解不了的,更不要說這區區的毒砂掌了,他心裡感動不已,說道:“兩位如此大德,我們真是莫齒難忘。”拉過林楓,對他說道:“楓兒,快給兩位伯父磕頭。”
林楓跪在地上,正在磕頭,黃添才急忙扶他起來,說道:“好孩子,不必多禮。”抬頭又對馮克善說道:“二教主,此言差矣,想你們天理教與我們天地會本就淵源深厚,不分彼此,林教主義薄雲天,俠肝義膽,此次京城事,他殺身成仁,人天下無不敬仰,我們能略盡綿薄之力保住英雄後繼有人,心裡很是高興。”
何慶也說道:“黃大哥說的不錯,就連我們洪舵主也對你們林教主讚賞有加,想那滿清韃子之入關以來,無惡不做,為所欲為,官吏貪腐成風,可憐我漢人百姓水深火熱,苦不堪言。”說著拳頭在桌上狠狠一捶。
當夜晚間,馮氏夫人領主小林楓下去休息,三人徹夜長談,談到傷心時抱頭痛哭,談到高興時又鼓掌大笑.
第二天一早,眾人用過早飯,由馮克善駕著馬車帶著馮氏母子,黃添才和何慶兩人各騎一匹黑馬在馬車一前一後,趕往杭州去。
一路無話,待到晌午,已經距杭州只有30來里路了,眼看前面路旁有一處茶館,何慶一勒馬,回頭問道:“馮兄,咱們在這歇歇腳,喝喝水吧,”
馮克善一看此處離煙霞山也不太遠,大夥趕了這麼久的路,也是口乾舌燥,便答應了,他們栓好馬匹,把馮氏父母子扶了下來,要了幾杯茶水,一些點心,找了一塊大桌子便坐了下來。
他們剛坐下喝了幾口茶水,就聽不遠處的官道上,有幾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抬頭一看,原來是兩名清兵壓著一名犯人趕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