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對美惠子來說也許有一百年之久,她的餘光看著地上被踩爛的小粉紅,莫名想到了自己。
她披著衣服在地上呆坐著,看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她自嘲的扯起唇角。
唇角的淤青列出一條紅色的細線,直奔下頜。
狹小的雪糕房內此刻無比的安靜,好似之前被白澤嚇走的鳥告訴了同伴,誰也不敢來這個可怕的地方。
“支呀~”
她的身後傳來了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美惠子卻連頭也不想回。
“恨嗎?”
海邊。
白澤看著陽光下的靈芝,她的碎髮被海風吹起,曾經稚嫩的臉頰已經有了成熟之色。
她的世界多了許多的人,不在像以前一樣。
時間總是這樣有趣,他們的角色掉了個轉。
他的世界從此只有她。
她的世界卻有很多他。
靈芝接著電話,聽著周也說著最近國內的發生的事情,沒有注意到白澤異樣的目光。
此時已經退潮,柔軟的沙灘上一些蝦兵蟹將還沒來得急逃進海里,就被一把浪花拍在了沙灘上,潮水退卻,只剩下一個個小小的沙坑。
有的沙坑存著水,還能暫時護住他們的狗命。
有的被拍在赤裸的沙灘,沒一會兒就窒息而亡。
白澤的眸子忽然落在了一個地方。
沙灘上一個小小的鼓包,鼓包下露出了一個海蚌屁股,像是感知到他的視線,小海蚌笨拙的往沙子裡又擠了擠。
白澤側臉瞧了眼依舊在打電話的靈芝,穿著已經染上黑線的皂靴踩在柔軟的沙灘上。
這樣的觸感,即使對他來說也是一次新的體驗。
柔軟的沙灘被陽光曬得暖融融的,透過皂靴的底子都能察覺到它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