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曼流著無助的淚水看了一眼唐風輕:“你門走吧,我自己的命運也只能是這樣了。”
唐風輕滿眼哀嘆,這能怎麼辦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有很多時候根本是無力迴天的,她潔白的玉手挽了挽髮簪,以此來掩飾想要哭泣的衝動。
“朱曼曼,我們來日方長把。”唐風輕哀嘆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大門外。
門外,風和日麗,好像這幾天的陰霾被清掃了一空,大樹上的知了不停的叫著,樹下,是一身素寡黑衣的杜子譽。
他失去了頭頂的皇冠,一席長髮飄然而起,好一副風度翩翩的畫面。
杜子譽走近唐風輕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失魂落魄的她:“好了,我們更要緊的事情要做,朱曼曼既然無法擺脫她的命運,那就等我們大權在握的時候再來幫她吧!”
唐風輕心裡很清楚,現在的他們無力迴天,只能一步步來了。
唐風輕點了點頭,隨唐風輕一同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京城,九五之尊的寶座上,杜淳封橫眉冷對著一群心腹,神情肅穆,嘴角扯出一股仇恨的弧度:“一群酒囊飯袋!就這麼讓他們二人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跑掉,養你們這群廢物幹什麼吃的!”
嘩啦一聲,皇帝手邊的玉碗被一同砸落在地,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咚!幾個大臣紛紛跪地,瑟瑟發抖,冷汗直流的蜷縮起來,生怕被皇帝老子斬了人頭。
但大家心裡都有數,消滅唐風輕和杜子譽的任務是交給趙大人的,堂堂當朝一品大元,掌管軍機的趙漢霆絕對難辭其咎。
趙漢霆跪在地上滿臉都成了豬肝色,他顫顫巍巍的抱拳,一頭白髮盡顯滄桑之色:“皇上,那日夜間卑職將其二人分別囚禁在水牢之中,日夜看守,完全不敢出一絲一毫的差錯,卻不知怎的牢獄之外發生了大規模的爭鬥,此二人被劫走了。”
杜淳封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皇旨扔了下去:“我平日養你們幹什麼用的?堂堂天牢居然也敢有人劫獄,真是反了天了,查!給我徹底的查!”
幾位大臣紛紛退了下去,趙漢霆不停的叩首謝不殺之恩,他明白無論再多的理由都根本難辭其咎,同時牙根咬的更緊,定要將那劫獄之人揪出來!
這些大臣們退下去之後,杜淳封仰躺在龍椅之上,哪還有半點皇帝的威風?
他心裡清楚的很,杜子譽一日不死,他這皇帝之位就一日坐不穩。
因為先皇傳下的繼承江山之人正式杜子譽,若不是假傳了聖旨,皇位怎會跟他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他怕,他日日夜夜的害怕杜子譽將真相大白於天下。
當朝大太監李崇英雙手縮在袖子內,眯著眼睛,弓起身子問道:“皇上,
為何不將辦事不利的趙漢霆殺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他都沒有做好,還有什麼顏面繼續活下去?”
杜淳封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能夠在天子腳下的牢獄之中,正面對持迎敵將他們二人劫走,還能是誰幹的呢?必然是唐家的部隊,他們駐守邊疆數十年,有著超然的對戰經驗和兵力,老將軍不敵也在情理之中。”
“況且……”杜淳封喝了一口李崇英遞過來的茶水,神色緩和了不少,“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如果我把掌管軍機的趙漢霆殺了,又有誰來給我領兵打仗?如果軍心散亂,我這皇位更是不保……”
李崇英打發了一下雙手的官衣,跪在地上:“皇上英明……”
“扶朕回養心殿歇息。”此刻的杜淳封累了,太子黨系之爭已經讓他心力憔悴,如今一朝登頂,卻沒能除了後顧之憂,本是高處不勝寒,但又擔憂可能一夜之間沒了權利,他的壓力很大,完全大過當年的爭奪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