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曾瑜押進宗人府,聽候發落。”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曾瑜拿不出任何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不僅如此,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竟然還要玷汙公主的名聲。
無論是哪一點,都是皇后娘娘忍不了的。
後宮在處理曾家,但前朝,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曾太傅正在彈劾杜子譽。
“啟稟皇上,杜子譽身為懷信候府的世子,不僅沒有擔起憂國憂民的責任,反倒是任由自己的手下誤作非為。昨晚,世子手下龍三,竟然在春香閣外,將春香閣老鴇當眾掐死。若是皇上不給世子一點處罰以儆效尤,恐怕會寒了京城百姓的心啊!”
曾太傅言辭鑿鑿,恨不得皇上立刻革了杜子譽的官職,扯了懷信候的封號。
“太傅倒是憂國憂民,六公主昨日於府中突然離世,至今尚未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太傅倒是關心青樓門前發生了何事。在下就不明白了,太傅這是關心春香閣呢,還是眼巴巴地就盯著世子犯錯呢?”
懷信候平日裡在朝堂之上從不多言,但見自己兒子被人這般欺辱,他要是再不站出來,不是讓人覺得他懷信候府是個任人魚肉的地方?
“懷信候,你不要袒護自己的兒子!到時候落得和唐淵一樣的下場!”
“曾太傅您這意思是橫豎我都不佔理咯?我就是想不明白了,公主的性命安危竟然不及你抓著子譽的錯處重要。”
懷信候冷笑一聲,這等亂臣賊子他早就心裡有數,平時不與他們一般見識便罷,如今這群跳樑小醜還真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公主的死因我們已經如實稟告皇上,但這件事,你們敢在給皇上如實稟告嗎?”
“啟稟皇上,昨日臣一名隨從步行至春香閣,見唐丞相家的小姐在那裡被幾名春香閣的小廝團團圍住,便上前聲援,緊接著就發生了接下來的事情。這件事情臣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沒有教育好自己的手下。但事發之後,京兆尹立刻將臣的手下帶回衙門審問,臣未曾有過片刻偏袒。”
杜子譽上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皇上,轉頭看向方才咄咄逼人之人:“曾大人,我已經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您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誠然世子不干涉京兆尹執法,可京兆尹怎麼會不念著世子的面子,對殺人犯從輕發落?”
“曾大人這話我就不明白了,在您的眼裡我既要管住我的手下在我不在之時不胡作非為,還要保證京兆尹不徇私枉法。是不是這世間上只要有人說一句‘我與杜子譽相識’,那麼他做所的一切都要由我來承擔後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晚輩不知何時得罪了曾大人,曾大人對晚輩竟有如此深的成見!”
“你
,你敢做不敢當!”
曾太傅一時語塞,除了加大嗓門之外,別無他法。
“夠了,你二人無須再爭!”
痛失愛女的皇上本就心情鬱結,如今一方說著另一方不拘束自己的手下,而另一方又死咬著公主的死因不放,皇上早就被他們吵得不耐煩了。
“皇上消消氣兒,不管是曾大人還是世子,都是想為這國家好,您別動氣,別動氣!”
魏瑾因為唐素的關係又重新獲准進入了大殿,陪著皇上上朝下朝,比從前還要密集幾分。
說罷,他狠狠瞪了一眼曾太傅。
這個蠢東西,明知道今日皇上心情不好,公主死於自己府上,自己一身腥還沒有洗乾淨呢,就忙著告杜子譽的御狀,怕不是最後又是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