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曾太傅對於自己的女婿還是很在乎的,可晚輩有一句話不吐不快。關知淼藐視聖上,不顧國家存亡,貪慕虛榮,其罪當誅。安王打兩下又怎麼樣了?這邊疆是安王和他手下的將士們用自己血肉拼來的,我若是曾太傅,今日家門出了此種大逆不道之徒,我會沒有臉去見安王。”
這話裡的意思很清楚,你女婿死不足惜,你對他受得皮肉之苦耿耿於懷,難不成你也又隱情在這裡面?
曾太傅右手緊緊握著拳頭,青筋暴起,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有像現在這樣,恨不得一個人馬上死去。
這個叫杜子譽的人不死,下一個死的人,就會是自己。
杜子譽的話傳進韋項仁的耳朵裡,又成了另外一種解讀。他的姐夫,心裡早已經沒有了他和他姐姐,寧可去幫一個外人也不願意幫助自己。
“陛下,杜世子的話說得沒錯,這些事,就是太子監關知淼與我聯絡,傳達曾太傅的意思。還請陛下看看我們這些年來相互往來的書信!”
這書信是韋項仁離開宣城時,他府上一位聰明伶俐的歌姬塞給他的,說這些東西關鍵時候也許能抱住他的性命。
曾太傅有意拋棄他,他也早有出賣曾太傅的心思。
韋項仁從袖口的暗釦中拿出厚厚一疊書信,跌跌撞撞想要走到御前給皇上一看究竟,就和當日司馬榆林一樣,還沒走到跟前,就被站在一旁的魏公公一刀砍死。
“韋大人且慢!”
杜子譽急匆匆的上前,他的話音幾乎和魏公公的刀一同落下。
四目相對,都是滿含警告的兇狠。
“魏公公,如果在下沒有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吧?”杜子譽上前一看,那疊書信已經被韋項仁鮮血染紅,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字據。
“奴才只是牽掛皇上的安慰,還希望世子能夠體諒,以後這樣危險的人物,你與安王兩個人處理便罷,不要再帶到皇上面前。他把這件事交給你們,是叫你們二位給他解決麻煩的,不是叫你們給他製造麻煩的。”
“魏公公的口氣好大啊!”
杜子譽還未開口,身後的唐淵竟然站了出來,他略微有些震驚地回頭,之間唐淵給他堅定地點了點頭。
人心都是肉長的,遲早都會是自己的孩子,早疼晚疼都是疼。
“身為內官,是誰給你的權利,過問朝堂之事?”
唐淵言簡意賅,定了魏公公罪的同時,也挑動了朝中大臣的情緒。
“內官不得干涉朝政,還請陛下明察秋毫,杜絕後患!”
杜子譽還是和魏公公相對而立,可他身後再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