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識了碎布填充的棉被之後,安王對於官員的歐張浪費就恨之入骨。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凍死的要是平民百姓,他不會這麼激動,但如果是沙場上的將士,他便會擼起袖子與人拼命。
所以,在聽聞太子監關知淼花了十萬兩銀子買珍珠項鍊一事後,安王便馬不停蹄地往珍寶閣趕去。
曾太傅過壽時,尚未出嫁的曾寶兒曾經有幸見過還是驃騎大將軍的李釗,見他走來,立即叫起來:“安王殿下,我是寶兒啊!這家黑店十萬兩銀子賣給我一條假的珍珠項鍊,我為民除害砸了他們家店子,他們還要我賠償三十多萬兩銀子。安王殿下,您快點將這群,奸商抓起來啊!”
李釗看著“奸商”唐風輕,又看了看一旁面無表情的杜子譽,一下子就明白了目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關夫人不急,這珍珠項鍊是誰給你的?”
“當然是我夫君咯!”曾寶兒臉上露出一絲絲小女人的甜蜜與嘚瑟,眼睛斜視著一旁的唐風輕,“不像有些女人,嫁不出去沒人要,專門賣假貨騙人!我看啊,有些人嫁不出去做老姑娘,都是報應!”
“既然是關大人送的,那麼,阿離,去趟太子府,把關知淼大人請過來。”
關知淼被人從太子府一路帶到珍寶閣,聽聞傳喚自己的人是安王那一刻,他臉就黑得像塊墨。
做賊的,心裡總是虛的。
“屬下參加安王殿下,參加世子。”
行完禮,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熱切望著自己的曾寶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要不是看重曾太傅能夠幫助他升官發財,他才不會娶這樣的女子為妻。
“不必多禮,本王把你從太子府裡請過來,就是想問你一件事。”
說罷,安王把那根假的珍珠項鍊扔到了關知淼的面前,“麻煩關大人給本王解釋解釋,太子府的俸祿是有多高,能夠讓關大人眼睛不眨地買下這十萬兩銀子的珍珠項鍊。”
此言一出,關知淼呼吸一滯,他萬萬沒想到,大難臨頭的時候,招呼都不打一聲。
曾寶兒也被這忽然反轉的劇情嚇得一身冷汗。軍需貪腐案她是知道的,今天本就想來發洩一下情緒,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連累自己丈夫牽扯其中。
“但,但是安王殿下,這條項鍊是假的。”
曾寶兒急得口不擇言,兩弊相較取其輕,“安王,我們這條鏈子是假的,不值十萬塊。”
“既然是假的,你為什麼來我這兒鬧事,難道是仗著關家和曾家的勢力來欺負百姓嗎?”唐風輕才不給他們絲毫喘息的機會,轉頭對安王說,“還請安王給小女做主,今天還好他們欺負的人是我,若是換做其他老百姓,還不真的就任他們魚肉了?”
安王深
以為然地點點頭,“不愧是太子府的人,關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關知淼伸頭是死,縮頭也是死,索性把這一切都推到了曾寶兒的身上:“安王明鑑,送假珍珠項鍊,是因為夫人日日在家中唸叨,而我又囊中羞澀。今日夫人來店裡鬧事,在下也毫不知情。雖然我有治家不嚴之過,但夫人驕橫不講理的心性,可都是在孃家就養成的啊!”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聽見關知淼把自己推得一乾二淨,曾寶兒傷心欲絕。剛剛還出言相救,現在便立馬掏出刀子捅了關知淼一刀。
“胡說,你當日把這個項鍊送我之時,還有珍寶閣的鑑定證書,不然我也不會不講道理來這裡要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