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們亡城十幾年都未曾下過雨了。怎的最近兩日卻下起如此狂風暴雨,真他奶奶的好生厭煩!”
“是啊是啊,本來今日與週記掌櫃的約好去西城看戲,卻也被這大雨給耽誤了。可憐那小翠姑娘,今日怕是無緣得見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嘛!”
“要我說啊,這還不是因為外面那叛軍帶來的晦氣,如若不是他們惹怒了神明,又豈會突然天降大雨呢?”
“哎,這些愚民身上流淌的皆是下等罪奴的鮮血,就該終老在礦場之中。如今惹怒了嶺主大人,還禍及我等,當真是該死該誅!”
“你們知道嗎?我聽說這個叛軍頭目叫李冬,是那個李衛的兒子呢!想當年,我們瞧的那李衛一臉正氣,故而才給他一個機會去面見嶺主大人,卻不料此人居然包藏禍心,不知好歹,竟然妄想取而代之!”
“嘿,人心不足蛇吞象,活該他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如今這李冬也妄想稱王稱霸,怕是也離死期不遠了!”
“罷了罷了,不說他了!提起他就覺得晦氣,不過倒是陰霆大人也算是為咱們揚眉吐氣了一番!”
“是啊,那個什麼破極炮當真是恐怖如斯,好生了得,老子也好想去上手過下癮,去轟上幾炮!”
“就憑你?算了吧,聽說那破極炮沒有築基修為無法驅動呢!不過真他孃的爽啊,聽說轟死了叛軍好幾萬人呢!”
“你啊還是不瞭解真實情況,我的親哥哥在聽風大人手下做事,他親口告訴我斬殺了叛軍十三萬人!”
“真的假的?你小子不會又在吹牛吧?”
“這怎會有假?你可以去求證啊!還有啊,我告訴你們一個絕密之事,那便是叛軍老大周春,也被我們的聽風少爺一箭射穿了頭顱,重傷不治身亡了!”
“迂......你小子肯定又是在吹牛了,那周春可是叛軍老大,寂城與兇城皆毀之他手,豈是這麼容易就別殺?”
“嘿,這事兒還真不是吹牛!如今寧城早就掛滿了孝幡白幛,分明是死了重要之人才有的跡象啊!而寧城除了那周春還能是誰?”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劉詢幾人心情愈發的沉重,他們雖然已脫離了起義軍,但也曾與他們並肩作戰,這份感情豈會說割便能割捨的?
雖然在山頭已經見證了起義軍的大敗,但如今從他人嘴中再次聽聞也難免唏噓一場,尤其是聽到周春的死亡更是令人震驚。
雖然坊間傳聞不可盡信,但大多並非空穴來風。
周春本性不壞,劉詢他們從初始進入礦場便與之相識。此人極度忠誠於李冬,對待手下也是推心置腹,真誠熱情。
但從他們推翻南方礦場,宣佈起義的時候,周春的心態在潛移默化中發生了改變。他開始眷念權位,他開始在意名聲,他嫉賢妒能,唯吾獨尊!
但他仍然是一個為民而戰的勇士,即使他有自己的渴求與自私!而若這樣的堂堂男兒卻突然死去,難免不讓人覺得有些惋惜。
“三哥,你覺得他們說的會是真的嗎?”慕容仙小聲問道。
劉詢搖頭說道:“真與假根本不重要,心中之道已變則如死人無異。也許死亡對他來說是解脫也說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