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好運轉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周春,她的秀眉逐漸地蹙起,她的雙眸逐漸地堅毅,她微微搖了搖頭掀開門簾向著營寨之外走去,她的身影略帶蕭瑟與孤單,她獨自一人出了營寨,然後消失在了煙雨之中,從此了無音訊。
......
在如此懸殊的兵力之下,寂城臣民競相歡呼,瘋狂地慶祝,絲毫沒有察覺到什麼叫山雨欲來!
寂城雖然獲得了一場大勝,但卻也是元氣大傷,一些理智尚存之人都清楚地明白,他們已無力再抵抗起義軍的長矛與箭矢,畢竟起義軍還有八萬之眾啊!
如今的城牆已被炸燬,現在的寂城可以說是赤身裸體於劊子手面前一般,只能任其隨意宰割。
慶幸的是如今的起義軍士氣大頹,且統帥周春尚未甦醒,故而他們需要休整來恢復元氣,所以沒有立刻發起進攻,這才讓他們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而這也將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烏茲端坐於大堂帥案之前,神色莊嚴肅穆,其餘三位大將分坐兩旁,他們的神色也都是嚴肅認真,既沒有大勝的喜悅,也沒有被重創的哀傷,有的只是對眼前局勢的不安。
他們是正統的軍人,而軍人的職責只有一個,那便是殺敵!而統帥在戰場之上也指揮考慮一件事情,那便是如何勝利!
“城主,如今我等該作何為?”寶龍實力雖然僅次於烏茲,但卻也是最年輕之人,他無法再承受這種無形的壓迫之力,單臂一拍桌子率先開口詢問。
烏茲沒有說話,他的獨眼之中彷彿有電流跳動,掃過寶龍與嘯虎最終停留在犬痱的身上,其他二人也將目光投給犬痱。
犬痱沉吟片刻,他緩緩拿起桌上的酒杯,將其一飲而盡,沉聲說道:“如今的我們好似捅了馬蜂之窩,接下來必然會承受他們瘋狂的報復。寂城憑藉現在的兵力已無法堅守,我提議大軍趁機帶著全城百姓撤出寂城,前往滅城求援。如此儲存有生之力,後續再徐徐圖之!”
“這個主意好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畢竟我們只剩區區兩千兵力,又如何去再對抗他們八萬將士?”嘯虎頷首同意,“而且我們以五千兵馬力挫他們十萬將士,這等奇功縱使畢弗隆斯也無法辦到吧?屆時我們與滅城城主聯手,定然能將他們盡數誅滅!”
嘯虎說完便將目光轉向了烏茲,畢竟最終的決策權還是在他的手中,犬痱點了點頭問道:“烏老大,您怎麼看?”
烏茲右手四指有節奏的在案臺之上敲來敲去,他微微閉上獨眼,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但幾人卻也清楚他在思考著得失,故而也不敢輕易打擾,只得靜靜地等待他最後的決斷。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每個人都有他的慾望與目的,這些慾望只得他們為之拼命,但也只是拼命而已。
人死如燈滅,那些身前擁有的一切與性命相比自然不值一提。烏茲等人沒有武魂殿那聚靈成形的神奇手段,故而他們的斷臂殘腿無法恢復。
而失去了臂膀的他們戰力早就大打折扣,如江河直下,根本無力對抗起義軍的首領大將,所以撤退是最好的選擇。
“我們的處境......諸位心中早已清楚!”烏茲眉頭皺起,他的左眼爆射出精光,衣袍無風自動,他站起身來沉聲說道,“犬痱,你即刻率領一千兵士,將寂城所有糧食全部徵集,只給每戶三日餘糧即可!”
犬痱神色一怔,他瞬間便明白了烏茲的話中之意,他有些不忍,他立馬反駁道:“大人,若如此做法恐怕會激起民憤,容易引起兵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