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艾蘭德追擊沈浪而去,然而無論艾蘭德如何努力,兩人之間的距離始終維持在百米之內,艾蘭德雖心有疑惑,警惕三分,但觀沈浪之修為卻不過築基九重而已,一時也未太過在意。
沈浪神色慌張,更是喘氣呼喊:“艾蘭德大哥,我只是鬼剎殿一個打雜的,那朱聞蒼分明是禍水東引誆騙於你。試問一個奴僕又怎麼可能對您造成威脅呢?”沈浪言辭懇切不似說謊,艾蘭德沉吟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與他當面對質如何?”
沈浪卻反對說道:“艾蘭德大哥,我只是無名小卒又怎可能說的過他們?作為炮灰若是回去必然死路一條。”沈浪繼續申辯,懷中傻丫頭卻咯咯直笑,彷彿這一切皆是那般好玩。
艾蘭德被沈浪的言語不斷刺激似覺有理,但冥冥中又感並不對勁,三人不知不覺竟然走了一個多時辰,直至來到一處湖泊旁方才停下腳步。沈浪輕拾湖水將傻丫頭的髒兮小臉洗淨,微笑說道:“後面有個跟屁蟲,我先打發了,你別亂跑,聽到沒?”
傻丫頭似乎並未聽見沈浪的話語而是自顧自地玩起了水花,將其安排妥當之後沈浪這才回過頭望向朝自己走來的艾蘭德,笑道:“僅一人就敢追沈某,你不怕把自己的命交代在這裡?”
艾蘭德眉頭微蹙心中一凜,心道此人果然是那幕後黑手,忽而想起這一路追擊每每在其有退意之時便遭其言語刺激,一時憤懣惱怒不已。艾蘭德厲聲笑道:“區區築基修士也敢妄下海口,當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沈浪卻不聞不問緩步上前,更有無形之氣籠罩全身,一身白衣勝雪無風自動再也沒有半分邋遢之像,好似一名風雅之士,又像為救世人甘願下凡的神仙。沈浪眉清目秀,但若細細看來,便會發現他的一雙瞳孔居然漆黑一片,恍如在暗示這雙眼睛的主人將會給這片大陸帶來無邊的黑暗與腥風血雨。
這詭異一幕令艾蘭德心生寒意,顫聲說道:“果然是你小子!”
當下舉拳轟來,氣勢如虹。沈浪微微一避,那拳勁力透千鈞竟將整個地面轟碎,石破天驚。沈浪雖然不懼但也為這一擊暗暗心驚,隨意一招竟有如此威力,艾蘭德的實力不容小覷。
艾蘭德殺招再次到來,沈浪卻選擇不閃不避,雙手上前成圈竟有氣浪形成直接將艾蘭德的拳勁容納其中,艾蘭德頓感自己的靈力透過拳勁被其吸納吞噬,急欲抽身而退。然而沈浪豈會如他所願,艾蘭德的身軀如同毛巾一般被擠壓絞扭,臉色逐漸慘白與乾枯。
艾蘭德心知若再拖延下去必然死路一條,當下一聲暴喝力量洶湧而出直接震開束縛,快速吞下幾顆丹藥抹去嘴角血跡,陰沉喝道:“你不是築基修士,你到底是誰?”
然而彼時的沈浪卻突然消失不見,黑霧瀰漫之下艾蘭德再也看不見絲毫,只得閉眼守靈,以靈力神識探查周邊一切。在無邊黑暗之中出現了一抹光,艾蘭德沉步向前,而他的腳下卻是無盡的屍骨,這些屍骨雖然已無法辨清模樣,但艾蘭德知道他們是誰,那是被曾經的自己所擊殺之人。
“哼,只會這些雕蟲拙計?本大爺何懼之有?”
艾蘭德似在為自己打氣,黑暗之中卻飄忽出一個聲音:“艾蘭德,你一生殺人無數,當如何去懺悔?”說話間,那些匍匐在腳底的屍骨卻如同活過來一般掙扎著爬起,向著艾蘭德殺來。
艾蘭德嘿然笑道:“活著都不是我的對手,死了還想猖獗幾分?”一雙利爪出現,艾蘭德居然身化成狼人,更是厲聲叫囂:“區區螻蟻還敢圍獵餓狼?看本座撕碎你們!”一股淡藍色的氣勁籠罩住艾蘭德的身軀,直接將撲面而來的所有骷髏魔兵盡數震飛。
沈浪嘆聲道:“血羅殿天驕居然偷學天冥殿絕技,你當真令人失望!”
艾蘭德卻不屑說道:“世間功法本就無分派別,你這等迂腐之人豈會明白?如今我身負血噬與冥化兩大絕技,你又能奈我何?”
魔兵再次攻上,血狼張開鋒利的雙爪,舉手投足間所向披靡,然而艾蘭德心中卻泛起一抹冷寒之意,心道:“此人乃鬼剎殿弟子,定是神識之力勾起我心中最恐懼之事。”當下穩定身形,凝神靜氣。
在艾蘭德沉潛之間,無數血狼從身體中噴湧而出朝著四面八方的魔兵殺去,而在艾蘭德的神識之海中,一道白色的蕭瑟身影正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他。艾蘭德問道:“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