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蓉放開宮女的手,勾了勾唇,往藥房走去。
————
“陛下,您看?”
周公公躬著身,等著聖帝發話。
聖帝卻只是低頭批著奏摺並不接話。
這一批便是兩個時辰
聖帝殿外,站滿了朝臣.
他抬起頭來,朝著周公公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周公公回道:“回陛下,己經午時了。”
聖帝又道:“他還跪著呢?”
周公公應了聲‘是’又道:“陛下,殿外朝臣齊聚,皆在為太子殿下求情。”
聖帝眉心輕蹙,‘啪’的一聲,手中的朱漆玉筆被扔到了龍案之上,他面沉如水:“傳。”
周公公應了一聲,這才轉了出去:“太子殿下,各位大人,陛下請各位進殿議事。”
他說完,便讓開了路,讓裴琰與眾朝臣進了內殿。
聖帝坐在龍案之後,看著這幫朝臣朝他行禮,卻遲遲沒有喊‘平身’。
他不開口,底下的人便不敢起,只能一直這般跪著。
聖帝微眯著眼,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太子跪在殿外,所為何事?”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卻偏偏不明說。
裴琰只著了一件中衣,跪了出來,朝著聖帝叩首道:“父皇,兒臣無能,父皇中毒之時,卻不能找到鵝膽給父皇解毒,此為一錯,父皇寄厚望予兒臣,兒臣卻辜負了父皇的信任,此為二錯,兩錯並罰,請父皇降罪。”
聖帝沉著臉,並沒有說話。
裴琰如此說,明面上看著似在認錯,可實際,卻是另一番意思。
他說他找不到鵝膽,但一開始便說了,十年以上的鵝膽難尋,找不到,也只能說是天意,並不能怪他。
果然,他話剛落,便有朝臣開了口:“陛下,此鵝膽難尋,殿下尋不到,這也不能全怪他,還請陛下饒過太子殿下這回。”
聖帝抬起頭冷冷的看了說話之人一眼。
戶部尚書範設,他記得提出夜狩的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