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她心裡己經將裴琰罵了個千八百遍。
而且,剛才他還提到,她贏了住持,想必他之前便找住持解過,只是未能解出來罷了。
這本沒什麼,但他特意這麼一提,就彷彿是在說,她今兒若是解不出來,就是在故意在忽悠他。
可真是個黑心肝的。
這麼一想,雲蓉笑了笑道:“那臣就卻之不恭了。”
其實這殘局有兩種解法,一種是多年前她用的,另一種是她後來想到的。
雖然也能解,但比起前一種稍遜色一些,解完之後也不會讓人有恍然大悟的感覺。
雲蓉仔細回想著當時的解法,一隻手執棋落棋一氣呵成。
她解棋的樣子很認真。
裴琰突然就想到了鬱謹。
可明明是不同的兩個人,他卻總是能在雲蓉身上看到鬱謹的影子。
有時候是一個笑容,有時候是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
但細看的時候,卻又找不到兩個人相重的結點。
裴琰皺了皺眉,想要將腦中的想法拋卻,可他越是這般,心底的那種感覺就越強烈。
他知道當年的事,阿謹不會原諒他,可他能怎麼辦?
胳膊擰不過大腿,他是瑞王世子,可也僅僅是個世子而已。
父王答應他不會殺阿瑾的,可她為什麼要跑回去?
不多時,棋定,雲蓉拱了拱手道:“殿下,請看。”
裴琰回神,仔細看了看棋盤上的棋局,忽然問道:“除了這種解法,還有沒有別的解法?”
雲蓉盯著棋盤思索片刻,然後搖了搖頭,道:“臣暫時能想到的便只有這種解法。”說完,她看了裴琰一眼,又道:“殿下還知道別的解法?”
裴琰怔了一下,像是在回憶什麼,隨後搖了搖頭道:“本宮只是隨口問問,若是知道別的解法,今日便不會請雲醫官過來了。”
雲蓉不想戳穿他,點了點頭道:“棋局己解,臣也該回去了。”
說完她便準備離開。
裴琰不語,算是預設了。
雲蓉走出水榭,月牙白的衣衫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冷光,一如她這個人,冷冷清清,疏離之極。
裴琰站在石桌旁,突然喚了聲:“阿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