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給她解釋的機會了。
雲蓉低垂著頭,沉聲道:“陛下,臣最近並沒有給淑妃娘娘開過藥方。”
鄧淑妃的月份漸長,腹中孩子亦平安。
根本就沒有開方子的必要。
聖帝聞言,抬起頭,看著樓明疏問道:“樓愛卿,這是怎麼回事?”
樓明疏抿著唇,將手中的方子遞了上去,道:“是這淑妃娘娘身邊的宮人交給微臣的,上面的字跡己經比對過,正是雲醫官的字跡。”
聖帝將方子接了過去,看了看,隨後丟給了雲蓉,沉聲道:“雲醫官,這,你還有什麼解釋?”
雲蓉將那張方子撿了起來,看了看,道:“陛下,這張方子的確是臣開給淑妃娘娘的。”
聖帝皺了皺眉。
樓明疏心中一緊,正準備說話之時,便聽她接著道:“不過這方子是臣一月前開給淑妃娘娘的,當時淑妃娘娘說她胃口不好,讓微臣給她開些開胃的湯藥。”
一月前的事情,不記得了也算正常。
她說著頓了一下。
便聽樓明疏道:“陛下,藥方臣對比過,前面的字跡的確是雲醫官的字跡,但最後面的紅花二字,確不是雲醫官的字跡。”
聖帝怔了一下,道:“你是說這方子被人改動過?”
樓明疏點頭。
雲蓉也道:“陛下,臣是大夫,紅花活血,乃孕婦禁忌,臣又怎會明知故犯?”
聖帝沉默不語。
樓明疏又道:“而且,雲醫官也說了,這方子是一月之前所開,但這紅花二字與其它的字跡比起來,明顯要新一些,顯然是後寫上去不久的,宮婢拿藥,太醫院都會有記載,藥裡有沒有紅花,陛下可召太醫院的人過來一問便知。”
正在這時,鄧淑妃身邊的嬤嬤卻跑了進來,一下子跪到了聖帝面前:“陛下,老奴有話要說。”
聖帝緊抿著唇,眼中是山雨欲來前的平靜:“說。”
嬤嬤以額貼地,趕緊道:“陛下,方子上的紅花二字的確不是雲醫官所寫,但確是她讓奴婢加上去的。”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
樓明疏眉頭皺的緊緊的,看著那嬤嬤像是要將她生吞了一般:“你這刁奴,藥方一事,何等重要,又豈能假手於他人?”
嬤嬤聽到他這麼說,也急了,忙道:“陛下,老奴沒有撒謊,那天雲醫官離開後沒多久,便有個宮婢跑來見了娘娘,說雲醫官剛才給娘娘的藥方上少寫了一味藥,讓老奴自個兒添上去,當時老奴還奇怪,紅花娘娘吃不得,為何雲醫官要讓加一味紅花進去?可那宮婢卻說,雲醫官說的,紅花少量,不會有影響,老奴這才信了,哪知還是害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