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爺看到桌面上放的那一把大刀,問道:“用這個鋸?”
許大夫瞄了一眼,點頭道:“嗯,一會兒我會用布將他上半截的手臂綁起來,阻斷氣血通行,再將他己經壞了的下半截手臂切下來。”
他自顧的說著,絲毫沒發現,季老爺的臉色己經有些不好了。
不多時丫鬟燒好了熱水,許大夫取出油燈,將等會兒要用的刀具一一在火上烤過。
隨後拿過早就讓丫鬟準備好的白布,朝著榻上的季景林走了過去。
季景林臉色蒼白的躺在榻上,額頭有細密的汗珠冒出。
許大夫將他受傷的手臂拉了出來,隨後伸手在手臂上摸了摸。
直到捏到了他骨碎的根部才收了手,然後拿出白布,一圈一圈的綁好。
而且越綁越緊,血液不流通,季景林原本腫脹的小手臂不多時就脹成了紫色。
許大夫拉了又拉,這才將白布繫了個結。
隨後拿過早就準備好的大一點的刀,照著根部切了下去。
一刀下去,鮮血四濺,噴到許大夫的衣服上。
還好許大夫早就命人給他餵過了麻沸散。
所以,即便這樣,他也沒有醒過來,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許大夫擰著眉,直到將那半截手臂全都切下來才鬆了口氣。
切完之後,將季景林的手臂泡到了早就準備好的甘草溫湯之中浸泡片刻。
可以緩解疼痛,止血。
片刻之後,許大夫又將他的手臂從溫湯之中拿出,看明出血情況,又將傷口上塗上得不生肉止痛的藥粉,這才將他手放了回去。
季老爺在一邊看著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許大夫站了起來,才問道:“許大夫,景林何時可以醒過來?”
許大夫轉頭朝著榻上的季景林看了一眼,才道:“大公子何時能醒,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另外,手臂雖然己經切了,但這麼大的傷,需得有人時時看著,不然稍有不慎,大公子仍然有性命之憂。”
季老爺聽到這話,道:“不是說切了手臂就能好嗎?”
許大夫看了他一眼,道:“老夫可沒說過切了手臂就一定會好,老夫只是說不切他一定會死,切了他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說到這裡,許大夫將手中擦手的帕子遞迴了丫鬟手上,又道:“季老爺,大公子能不能撐下去,還得看今晚,他現在這樣的狀況,今晚必定會燒起來,若是燒了能降下去還好,若是降不下去,老夫便也沒辦法了。”
他這麼一說,季老爺的心便又提了起來,皺著眉問道:“許大夫,那我們該怎麼辦?”
許大夫略一思索道:“今晚我會守在這裡,另外最好多安排幾個人手,晚上在這守著,廚房那邊讓他們提前準備好參湯,以備不時之需。”
聽到這些,季老爺點了點頭,還沒開口,季夫人就己經安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