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蓉低頭看了她一眼道:“覺得我見死不救?”
露濃搖頭:“婢子不敢。”
雲蓉看著她,眼中波瀾不驚:“不敢,那就是有了。”
露濃抬起頭,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雲蓉嘆了口氣,道:“我雖預知汛期會提前,但並不知曉它到底哪天會來,況且,往年的汛期都在六月左右,如今才四月底,還有一個來月,若是後面雨水減少,與往年一樣,也未可知。”
露濃聞言,心頭閃過一絲後悔。
“小姐,婢子錯了。”
雲蓉倒是沒生氣,她知道露濃這是心善,畢竟那麼多條人命。
若換作是她,怕也會與她一般。
“我沒怪你,畢竟每年汛期都會有許多人無家可歸,我若是真有辦法,而不去施救,自然也不配再受你們侍奉。”
露濃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還沒開口,一邊的扶柳便接上了話頭:“露濃姐姐,你呀,就愛瞎操心,發了大水自有官府與朝廷解決,你這樣可是容易老的。”
她這麼一說,露濃便有些尷尬了。
想到她平日裡總覺得扶柳大大咧咧,有些不放心,可到了這種事上,卻不曾想,她看的比她還通透。
一時間不由的有些愧疚。
然而,不等她愧疚完,坐在榻上的雲蓉便開了口:“等下你去將這些話與舅舅說一遍,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西河經常發大水,文錦應該早就有應對之策的。
露濃點頭,又問道要:“那清明節小姐打算怎麼過?”
雲蓉心頭一滯,隨後道:“看舅母怎麼準備吧,這些事兒,你就別操心了。”
露濃應了一聲,總覺得她問到清明節的時候,雲蓉有些怪怪的,似不想多提一般。
她覺得雲蓉可能是思念大夫人了,便也沒再說下去。
清明節的時候,雲蓉的傷己經全好了。
因為要祭祖,文夫人早早的便開了祠堂門,在供桌上擺了各式鮮果。
還有整頭的烤乳豬。
等到雲蓉整理好過去,一行人才出門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