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諸位對本王這般不滿,方才在朝上為何不奏?現在揹著本王在這裡妖言惑眾,妄想離間我們君臣之誼,手足之情。”如嚴冬膜月般的聲透著刺骨的寒意,頓了頓,他邪冷勾唇,望向皇上,“皇兄,這樣的人,您說該如何處置?”
皇上尷尬地咳了幾聲,“……朕累了,頭有些疼,想去休息了,這事,九皇弟你自己看著辦好了。”他不是不明白他們的用心,只是,卻對於這些大臣三天兩頭進諫感到煩不甚煩。
他又豈會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在九皇弟那吃過虧的,如今抓著把柄,還不趁機借刀殺人。不過,單是他們,料想也沒有這般膽子,背後定是有人授意的。
其他的事他不予置評,但說謀反篡位,這點,他萬分相信九皇弟。他表面上雖對他這個皇帝不敬,愛跟他作對,但這矛盾的源頭起因,他心裡是清楚的。
因果迴圈,唉,這都是命,他的命劫。當年一手躊成,與他之間會釀下什麼樣的苦果,他都認了。
兵部尚書聽皇上置身事外,登時駭得臉色發白,連聲叫道:“皇上……您要救救微臣,微臣是一片赤誠啊。”
但皇上像是生怕捲進這個麻煩裡似的,放下澆水壺,看了九皇弟一眼,便起駕離開了。
“各位大人,還有什麼話要留給家裡人的,本王現在給你們點時間想想。”他話語輕柔,笑得邪魅而危險。
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以群臣的力量妄圖聲討他。更不該在他心情正極度惡劣的時候聽到這番話。本來他無聊時,也只製造點小麻煩。可現在……
他們只能祈求能留個全屍了。
“王、王爺饒命啊……”
他不理會兵部尚書的哀求,優雅旋身示意,兩名侍衛立即從園口疾步進入,將伏跪在地上,磕頭磕得頭破血流的兵部尚書給架起,拖出了園子。
回身,寒眸緩緩投向其他已經瑟瑟發抖的眾臣,“今日在朝上,眾位沉默不語,本王還真當是天下太平了。沒想到轉過身,大家的忠言逆耳還真不少。既然敢貿死進諫,就該有承擔後果的勇氣。”丟來的話苛刻又冷酷,冷瞥了那幫沒膽的烏合之眾,轉身離開。
“對了。”腳步頓了下,半旋身冷睨他們,說“我看各位如此赤膽忠心,挺合適到邊戌種蕃薯,為戰士軍糧做做貢獻。一會兒回家收拾好東西,會有人來接各位大人。快入秋了,那邊風寒寂寥,別後只怕相見無期,諸位保重了。”
躲在不遠處,從頭到尾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兩個男人,無奈的搖頭嘆聲。
“九哥最近吃錯藥了,到處找人麻煩。”弄得人心惶惶的,偏生有人還不識相,這個時候不盡量遠離這顆雷,還要往上踩一腳。自作孽,不可活。
“這還不明顯麼。”楚流雲斜睨著旁邊的十七王爺。到底是年輕啊,一點都看不透。
“什麼?”上官雲書一臉茫然。
楚流雲只是無聲嘆息,搖了搖頭。醉心武學的人,哪能理解得到男女間的情愁呢。
他望著那抹消失的背影,喃喃道:“看樣子有人是迷失在自己布的局裡了,要不要去提醒他一下呢?”
“你在自言自語的說什麼?”
還是算了,偶爾看一看那笑面虎偏離本性的樣子,也是挺有趣的。
楚流雲笑了笑,說:“沒什麼,咱們還是趕緊去辦正事吧。”
“啊,我差點給忘了。”十七王爺一拍腦門,光顧看熱鬧,這才想起了進宮的目的,趕緊邁開腿,片刻不耽擱。
——
十七王爺府。
踏進大門的人,都會被這詭異的現象給迷惑。
偌大的院子,空無一人。
出奇地安靜——
不知情的,還以為王爺府發生了滅門慘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