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囁喏道:“也許,也許他並不相信警察……”
刑大當家眯著眼看了看他,忽然笑道:“是啊,他爸都為了那群警察死掉了卻死得一點價值也沒有,真是個蠢貨啊。或者,他其實也知道,證據什麼的並不能把我們搞垮。”
“這個拾遺,有點意思……”他興奮起來,“我要去會會他。”
就算這是個陷阱,他也願意走進去,他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找刺激,因為生活太平淡,他需要有人來做調劑,而他每次都能撕破敵人的喉嚨,贏得最終的勝利。
他拿起隨手放在桌上的手槍,整了整衣擺,臉上帶著興致盎然的笑,看也不看地下低頭跪著的手下,大步走了出去。
雖然每次的結果都早已註定,但他仍然享受過程的血腥和愉悅。
而拾遺像蜘蛛一般早已結好絲,等著他自投羅網。
……
拾遺醒來時,眼前是一片黑暗。
“醒了啊,等你出一趟門可真不容易啊……”一個男人坐在他旁邊,聲音輕佻又充滿興味。
拾遺艱難地撐起半身,虛弱地咳了兩下:“你,你是誰?”
男人含著笑遞過他一杯水,“先喝口水吧。”
拾遺擺擺手:“我……”
話音未落,男人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另一手將水灌了進去。
拾遺猝不及防之下,咳得低下頭去,全身都在顫抖。
男人這才站起來,看著他狼狽的樣子,伸出手來揭下他的面罩。
拾遺久不見光,條件反射地眯起眼,看清這個人的臉後,瞳孔細微的一縮。
他仍是咳著問:“你是誰,你給我吃了什麼?”
邢大當家帶笑的眼睛裡射出寒光:“小子,我是誰你還不知道?至於吃了什麼,你更是熟悉不過了吧。”
熟悉的鈍痛從胃裡蔓延到四肢百骸,一如他小時候一邊被人灌藥,一邊眼睜睜看著父親死在眼前時,無力地躺在地板上的感覺。
原來當年給我吃的是這個呀,他迷迷糊糊地想。
刑大當家彎下腰來:“別裝了,劉二是你殺的吧?”
拾遺直其身,忍著痛回他:“是啊,我還想殺你呢。”
刑大當家聞言哈哈大笑:“真有意思,那你想怎麼殺我呢?”
拾遺也和他一樣笑著:“唉,可我是個良民啊,不像您這樣肆無忌憚。”
“今天把你抓來,第一個是為了見見你,你果然像你父親。”
拾遺一邊小聲抽著氣一邊挑眉:“哦?您還記得我父親啊。”
“你父親是個聰明人,但也是個蠢人,放著好好的財富地位不要,莫名其妙就背叛了我,他的腦子真是進了水。”
“腦子進了水,這個人也就沒用了,沒用的人,殺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