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對著之前那個老人腳下丟了一疊鈔票:“把她家裡的那幾個弟妹給埋了,我等下回來要是沒有看見的他們的憤怒,你就沒有命拿這錢。”
這老頭迅速撿起地上的鈔票,心裡想著還有這好事,埋幾個臭屍體就能掙這麼多錢,這一年的開銷都有了。
張爺帶著林雲到達了一個簡陋的飯店,這飯店也是張爺的場子。
“她老了,也沒有什麼賺錢的本事,我就安排她在這裡打雜還錢。”張爺對著林雲說道。
林雲看了一眼張爺說道,你就在這裡等著,說著帶著柳夢璃進去了,張爺哪敢說聲不,只應了一句是,就杵在門口也不敢多言語兩聲。
這飯店也沒有什麼生意,只要寥寥數桌客人,只有一個老婦在不斷擦桌子,拖地,似乎這個諾大的飯店,只有她一個打雜的,整個飯店的活全部都是她一個人在做。
老人見到有人過來,連忙起身:“吃點什麼,裡面請。”
但是突然看到了林雲身後的柳夢璃,她的表情就開始變得猙獰起來,拿起手中的抹布就要砸柳夢璃。
“養不熟的狗東西,你把害的好苦。”老婦突然大罵道,把手中的抹布就對著柳夢璃丟去,林雲一甩手將抹布的擋開。
老婦看向林雲,又看了看柳夢璃:“在外面找了個野男人過得挺舒服是吧,吃好穿好的,留你媽在這裡受苦,你知道我在這裡有多苦嗎?一天只吃一餐,還全是剩菜剩飯,一點做的不好,就要捱打,挨鞭子。”
老婦說的義憤填膺,甚至還擼起了袖子,給她看看身上傷痕。
僅剩的幾桌人都看向柳夢璃。
“怎麼長的人模人樣,做的都是些畜生事。”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女兒,放在古代都要浸豬籠。”
這些看客也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就開始了對柳夢璃的指指點點。
柳夢璃一聲冷笑,直接脫掉衣服露出了自己的後背,那後背才是觸目驚心了,那一道道傷疤,在上一道傷疤還沒有痊癒的時候,新的傷痕就把舊的傷痕給覆蓋了。
“你那點苦也叫苦嗎?十五歲開始,全家都是我養的,你出過一分錢嗎?你只知道爛賭成性,你只知道輸錢,你欠了十萬,你要把你的兒子賣進窯子裡去,我不跑嗎?我害了你?你都是咎由自取,我這背上有多少傷疤與你有關?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從今天起,我不是你女兒了,你也不再是我母親。”
柳夢璃彷彿全部的積怨,在這一刻都釋放出來了,這片刻的咆哮讓她全身都輕鬆了。
那個老婦也愣住了,她背後的傷痕卻是有一半以上都是自己打的,可是她對自己從來都不敢反抗過,敢反抗就是一陣毒打,今天竟然還敢這麼跟她說話。
“狗東西吃槍藥了,敢這麼跟老孃說話?”老婦說著就又要過來打柳夢璃,但是林雲直接就擋在了前面,不讓她過去。
“原來是找了個野男人,這麼硬氣。”老婦說著就要把林雲推開,但是林雲看起來瘦弱,卻像座山一樣巍然不動。
林雲看著眼前這個老婦:“誰實在的,她之前跟我說,我是不相信有這樣的母親的,你還真是讓了開了眼,重新整理我的三觀。”
說著拉著柳夢璃的手向外走去,飯館裡的其他人也是沒有想到,這反轉也太大了,又開始了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