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溪:“???”
他們之間竟然是這種相處方式?如此兄妹情深?
李霜瀾向著莊內,齊礪向著莊外,倆人背對著背,漸行漸遠,走了許久,到了倆人已看不見對方的背影的時候,李霜瀾的臉上便不復溫柔,眼神也冷了下來,有些憂慮地看了看柳香溪。
而另一邊的齊礪則低聲向身邊的盛九朝交待著什麼。
“柳香溪,留不得,但不必急在一時。”
“是!”
此後柳香溪便在這歸鴻山莊住了下來,後來又隨著李霜瀾遷到了別院,她每日為李霜瀾打掃居室,洗衣烹湯,見李霜瀾時時都躲在藥廬裡忙著,也不敢打擾。
如此過了一個月,日子倒也十分平靜,這天夜色正美,盛九朝突然將凌風請去喝酒,說他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從未來得及好好跟凌風師弟喝一杯,今夜月朗星期,正宜飲酒敘情。
盛九朝差人來請的時候,凌風正攜著李霜瀾坐在屋頂賞月,兩人肩挨著肩,腿挨著腿,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聽聞盛九朝來請他喝酒,凌風撓了撓腦袋,略略有些疑惑,難道他的師兄最近清閒了麼?雖疑惑,但凌風也稍事準備了一下,前去與盛九朝見面。
臨走時還對李霜瀾依依不捨的,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要等我哦!我喝兩杯就回來!”
其時夜涼如水,月光如練,李霜瀾站在屋頂之上,山間圓月的光輝照耀在李霜瀾的身上,襯得她渾身散發著一層柔和的光芒。
“霜瀾好像個仙女哦!”凌風笑咪咪的,突然覺得心臟跳得好快。
於是匆匆離開了別院,前去了歸鴻山莊。
盛九朝早已在山莊內的花園中擺上了酒席,等著他的師弟前來。
兩人藉著月光,對飲暢談,三杯五盞之後,盛九朝望著園中的一株曼陀羅花,朗聲笑了起來,問道:“師弟,你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手中拿著的是什麼?”
凌風未想到他有此一問,一時也愣住了,端著酒杯思索了好一會,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第一次見到盛九朝是什麼時候,又是在什麼情形下,不覺有些尷尬。
盛九朝見他微皺著眉頭,溫言道:“師弟當真不記得?也對,當時師弟也只有八歲,我那年十六歲,住在師父的昭雲山莊裡,那一天師父領著你進門,你手中拿著的,便是這曼陀羅花。”
說著起身走向園中那株嬌豔的曼陀羅花,伸手輕輕撫摸上鮮紅色的花瓣,動作輕柔,面帶笑意,神情專注。
凌風乾笑了兩聲說道:“是、是麼?我都忘記了。”
盛九朝摘下這朵開的旖麗的鮮花,轉身送給了凌風。
“你當時手裡拿著一朵曼陀羅花,師父說這是你的師兄盛九朝,你對著我咧開嘴笑起來,對我說師兄好,然後就把手中的花送給了我。”
盛九朝神色溫柔,彷彿沉浸在美好的回憶裡。
“你的門牙還掉了一顆,講話漏風,但還是舉著手中的曼陀羅花跟我說師兄,這朵發傳送給你,那個場景,我永遠都忘不了。”
凌風聽著聽著,覺得更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