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淺在哪!”黎循猛然翻身起來,一隻手掐住了“梅清淺”的脖子。
“梅清淺”眼睛瞪大,艱難的說:“阿循……你發……什麼瘋?是酒……喝……多了麼?”
黎循冷笑,“別裝了,你不是她,身上的氣味就不一樣,如果不是禮成之後我在外面應酬,斷不會讓你裝了這麼久。”
他眼底露出狠色,“我沒什麼耐心,數到三不說的話,你就永遠不必開口了。”
“所以說不知道雜書寫的真假,或許就是博個關注罷了,但你有未卜先知的優勢,不說報仇,至少防人之心不可無吧,另外,就是讓自己過上好日子。”梅清淺說道。
“可是我夢裡好多事又跟現在不太一樣,你跟夢裡也不一樣,都不知道準不準,怎麼未卜先知?”梅暗香無奈的說。
她朝屋外看了一眼,見黎循離的遠,又壓低聲音說:“夢裡你可是嫁給劉西了的。”
“而且後來是上吊死的。”梅清淺捂額,“你跟我講過的。”
這肯定是前身的經歷,聽著都覺得悲慘。
梅暗香有些不好意思,“我沒咒你,是真的夢到的,大概夢裡不準,老人不都說夢是反的嗎?”
梅清淺拍拍她的肩膀,“你先別自我懷疑,你好好想想夢裡的大事,就從你要跟梅暄妍嫁去王府前後開始。天災人禍這種大事都好好想想,不管真假,咱們能避避也好。”
“對了!”梅暗香叫起來,“我大哥落了一次水,後來身子一直不太好,沒考中舉人,二哥倒是考中了,我還記得梅暄妍抱怨大哥沒用,落個水就那麼嬌氣之類的。”
一提到梅中書,梅清淺就覺得頭痛,真不想管那個小古板的事情,但想想他確實沒對前身做過什麼,還勸過家裡對她們母女好一些,人倒是正直。
“你知道他為何落水的嗎?”梅清淺問。
“當時我已經到景王府了,只從我孃的來信中看到一兩句,具體沒講。”梅暗香撓了撓頭,她在夢裡到底都忙什麼,也太不關心大哥了吧?
“罷了,想辦法提醒他一二,至少讓他遠離水,但能不能躲過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梅清淺說。
梅清淺拿了毛筆落筆又提起來,半晌,她嘆了口氣,放下說:“阿循,你幫我寫封信給梅中書吧。”
“你又不是不識字。”黎循對寫信沒什麼興趣。
“我寫字醜……”她有些懊惱,她其實也不是不會寫毛筆字,只是她以前練的都不是繁體字,現在讓她寫,真的容易寫成煤疙瘩。
劉氏落魄成這樣,胳膊也斷了,總不好讓她一直在門外哭吧?梅清淺只得讓人進來了。
房間不夠用,蘇杏便讓劉氏住到了她的房間。
“娘,她已經不是你婆婆了,不過是個長輩照顧一二,但這照顧也是基於相互的尊重,而不是她高高在上,對你呼來喝去,你千萬找找準自己的位置。”梅清淺把她娘拉到一邊小聲說道。
蘇杏有些猶豫,“她對我呼來喝去都習慣了,我要是不聽她的,她還不得鬧起來?”
她嘆了口氣繼續說:“她受傷也是可憐,我忍忍算了,左右她也會離開的。”
“忍什麼忍?”梅清淺眉毛都豎了起來,“她那性子你還不清楚了,你越忍讓,她越蹬鼻子上臉,現在這裡是你家,她是個外來的,也就是寄人籬下的,沒有你看她臉色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