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如今朝廷派了大官過來視察,就算周縣令有一包庇,也不敢太明顯了。但如果你什麼都不做,他還是會找機會綁了你的。”梅清淺說。
何書環目光慢慢堅定下來,“好,我去擊鼓鳴遠,大不了跟他魚死網破!”
只要何書環不怕,這事就好辦,就怕就是受害者畏懼對方的權勢,不敢吭聲。
“何況咱們還有鄭雅啊。”梅清淺笑起來。
黎循飛快的看了她一眼,低聲說:“我以為你不知道。”
“我一開始是不知道,也沒想去打探鄭雅的身份,但那天去給她交貨,遇到了北隅城城主小姐刁難,還有其他貴族小姐作陪,我再想不到就是傻了。”
梅清淺笑起來,“我那天從鄭雅那邊離開,看到了一名中年人覺得眼熟,回家就想起來,是曾經到咱村視察過的那個鄭大人。”
何書環瞪大了眼睛,“你是說鄭雅的父親是朝廷大官?”
梅清淺點頭,“咱們不是利用關係仗勢欺人,而是請他為你討個公道。”
何書環沒說話,低頭想了想,半晌,她眼中重新有了神采,“明日我就去擊鼓鳴冤。”
梅清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有些大,“環姐,你記住,一定要說裡面的管事綁過你,手腕給他們看就是了。”
何書環驚奇的拉起袖子,什麼都沒有啊?
“不急,明早就有了。”梅清淺笑著說,“還有,不要提是我們救了你,只說是一名江湖大俠,路遇不平拔刀相助,不肯留下姓名就離開了。”
“好,我記下了,只說我這沒人證物證,怕有點吃虧。”何書環有些發愁起來。
梅清淺看看黎循,“人證我男人搞定了,那邊看門的以前跟他認識,不是惡毒之人,對杜員外的行徑十分不齒。”
“至於物證。“她指了指何書環的頭,“我把你髮簪留那邊床下了。”
何書環急忙摸頭,她明明記得梅清淺把髮簪插回她的髮髻上了啊?
這一摸,入手的不是她慣用的髮簪,而是一根筷子,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隨身還帶著筷子。
搞了半天,剛剛在屋裡,梅清淺就偷樑換柱了,而且早早就計劃著留了物證。
“你剛剛怎麼不說?”何書環嗔了她一眼。
“急著逃命呢,哪有空解釋那麼多?萬一蒙汗藥不管用,那些護院醒了可怎麼辦?我們可打不過他們。”梅清淺說著還露出驚恐的表情。
何書環嘴角抽了抽,為什麼她剛剛沒看出兩個人有半點害怕的樣子呢?
“好,我記下了。”她應道。
路不算遠,鎮子有沒有大城池的大門,只是有人看守,何書環一個人進去,被盤問了幾句,又檢查了她的身份文牒,放了她進去。
“大哥,你記好我,還有記好這個時間。”何書環對看守人說道。
看守人覺得奇怪,但見她也沒什麼危險性,隨意的點點頭,讓她趕緊回家去吧。
梅清淺和黎循躲在暗處,看著何書環平安進了鎮子,這才離開。
“你說杜員外不會半夜發現環姐不見了,半夜又去抓人吧?”梅清淺有些擔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