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開始,她便一直盯著廳內發生的一切,小子兩次被師傅戲耍,自是明白怎麼回事,越來越覺得有趣。
眼睛在笑,淺淺的小酒窩也在笑。
可惜這靈動逼人,山河動容的傾城一笑,無人看到。
心中對這個少年郎好奇大增,見二人即將上樓,明眸一轉,隨即轉身離去。
這一架連線二樓的木梯,看似只有十幾個臺階,但對於跟在掌櫃的身後的流雲來說,每一步都是煎熬,異常的沉重。
誰能想到,這一天的時間,經歷了躺著的煎熬,坐著的煎熬,還有上樓梯的煎熬,這些在平時都很簡單的事情,今日卻完全的不同。
忽然有些懷念在百川海的日子了,雖然也有傷心,也有失落,但最起碼是一個習慣的環境,這裡真的太陌生了!
上的二樓,掌櫃的腳下不停,徑直的推開衝著樓梯口正面的一間木門,隨即“吱扭”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
藉助大廳透過來的昏暗光線,裡面一陣塵土飛揚,一股久未見陽的黴味衝進鼻腔,流雲下意識的又要伸手遮住。
誰知背對著的掌櫃的,好像背後長眼一般,猛的轉頭看來,哪還有剛才熱情如火的樣子,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嚇的流雲再也不敢遮鼻,強行挺住黴味的衝擊。
“哼,進來吧,你這幾天暫時住在這裡,記住,除了這間屋子,不要亂跑,否則別怪我沒提醒你哦!”
“什麼,就住這裡?”
這個環境讓流雲半天沒回過神來。
不是他矯情,他從小也不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但這裡實在是太差了。
不說散發出來的黴臭味,就是裡邊雜七雜八的擺放著的破爛物件,甚至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說木床了,怎麼住人?
嚇得流雲連連後退,直撞在身後二樓的欄擋上,這才停住。
“咯咯,人家那麼嚇人嗎?”
“呃,在下樊流雲。”
“樊姓?中土樊家?”
鋒哥怎麼會惹上樊家?有點意思!
掌櫃的臉色微變,隨即搖搖頭,小聲嘀咕幾句,原地一個迴轉,短裙隨香風飄起,帶起又起一片花色。
惹的流雲趕忙轉過頭,不敢看,心中憋著一口悶氣,始終提著不敢洩。
“咯咯”
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走廊盡頭,再也聽不到。
流雲提著的心這才好不容易放下了,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情緒一鬆,差點靠欄坐倒。
靜下心來,內心漸漸升起一股強烈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