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白天喧鬧的沈府也安靜了下來,沈知堂坐在書案前,怔怔地看著手中的那半截黑玉,此玉手感沉重,油潤通透,單看玉的品相是極品無疑,只是上面彎彎繞繞的溝壑,讓人不免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腳步聲,趕忙將玉佩收入懷裡
李見清端著一碗茶杯走進來,沈知堂抬起頭微笑道:“見清啊!你來了,我正想找人去叫你呢”
李見清望著沈知堂那儒雅慈祥的臉,想著他今後要做的事情,心裡不由得一陣酸楚,勉強的笑了笑:“知道老師要等結果,所以一回來就先過來找您了”
沈知堂往門外看了看:“怎麼?知憐沒和你一起回來啊?”
李見清回道:“她先去和師孃報平安去了”
沈知堂“呵呵呵~”的笑了起來:“這丫頭,倒是挺會做人的”然後接過茶杯,示意李見清坐下道:“你們去周府問農七,可有結果?”
李見清也笑了笑道:“農七說那些血蟲是他研製出來的,起初只是想將動物的外皮更好的解剖下來,後來因為那東西極易上人身,死了幾個人,就被他封了起來,而且他逃出來時已經將它們全部毀掉了,所以現在這些血蟲從哪裡來的,他也不清楚”
沈知堂一愣,抬起頭,雙眉緊皺:“在西林城時農七的背後是參堂谷還是蕭家”
李見清道:“老師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沈知堂深吸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是蕭家,那麼他們世代相承幾百年的謀劃,不是我們能輕易抗衡的”
李見清聽著沈知堂的話,想到僅僅只是隱約窺見的蕭家的力量,頓覺毛骨悚然,雙手緊緊地抓著凳子的邊緣,一動不動
沈知堂也默然許久,才輕聲道:“在西林城時看蕭那家人行事,陰險毒辣,根本不把百姓當人命,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如果讓他們的陰謀得逞,這天下必將生靈塗炭啊!”
沈知堂和李見清兩人沉默了許久,直到李知憐端著兩碗參湯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將托盤放到桌面上才長長呼一口氣:“師孃讓我端來的,老師和師兄一人一碗,不許剩”
李見清皺了皺眉頭,將藥碗端起一飲而盡,一種強烈的苦澀遺留在舌尖久久不散
李知憐變戲法似的變出一顆糖果遞給李見清道:“曉燕姐姐偷偷塞給我的,我給你留了一顆”
沈知堂見狀“哈哈哈哈”大笑道:“我喝習慣了,用不上那糖”
李知憐也跟著笑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小瓶藥,正是在周府時農七給他服用的那一瓶,倒了兩粒出來道:“老師還是先吃這個吧!”
沈知堂不解道:“這是何物啊?”
李知憐道:“這是農七煉製的解那血蟲的解藥,那血蟲極易上人身,還會隱藏在衣服面板之上,吃兩粒穩妥些,大理寺接觸過屍體的人知憐都讓他們服下了”
沈知堂點點頭,將兩粒藥丸放入口中,剛端起那參湯,李知憐卻遞過來一隻茶杯道:“喝這個吧!免得藥效相沖”
眼神朝著李見清的方向撇了一眼,見他一臉的窘迫,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見清鬱悶的看了李知憐一眼,扭過頭,沈知堂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良藥苦口”
李知憐收拾著桌面上的藥碗:“那知憐先退下了~”
沈知堂一手壓住端盤道:“不急,先坐吧!”
李知憐看了看沈知堂,有看了看李見清,神色複雜的坐到李見清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