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詫異,忍不住道:“少夫人——”
二少夫人擺擺手,“去拿就是。”
丫鬟惶恐,不知道少夫人為何今日有了變故。
不過即便她問了,二少夫人也說不出來。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如此反應。
反正,就是覺得母親說得對。阿孃都如此對她了,為什麼還要在意她的話呢?
誰家阿孃做成這個模樣?竟然還想把表妹塞給她家做妾。
她狠狠夾了幾筷子肉吃,將心裡的怒氣發洩出去。
正吃著,就見寧朝走了進來。她瞧見了,也沒站起來,只問了一句話,“夫君有事?”
平日裡都在書房睡的。
寧朝倒是沒有在意她的語氣——又或者說,他根本沒想在意。
妻子在他眼裡,就跟擺在床頭的書一般,他喜愛,卻也不會重複翻看。
他的書太多了。每日裡的事情也多,他忙起來根本不會想起還有妻子這個人。
他這般的人,名聲還極為好。因為他不納妾,不去青樓楚館,不喝花酒,甚至除了二少夫人之外,沒有別的女人。
這便成了他痴情的證據。
二少夫人有時聽說寧朝愛慕她的傳言,就覺得果然世上之事,非親身經歷不可斷言。
寧朝一時之間沒有回話,她就又問了一句,“夫君,有事?”
寧朝點了點頭,“母親今日叫我過去斥責,說你很是擔心子嗣問題。”
二少夫人興致缺缺,“對。”
她知道丈夫一定會說子嗣不用擔心之言,她也聽了好幾次了,但他越是如此說,她就越不安,心裡越愧疚,以至於愧疚到現在她都有些煩躁了。
別說了——她想,我可不願意聽。
但寧朝卻不知道她的心思,只道:“母親說——我只知道勸慰,卻不知道具體去做……”
二少夫人本是沒有在意他的,聽見此話還習慣性哦了一聲,不過等寧朝一直不出門,坐在那裡繼續看著她後,她就覺得剛剛他說的話好像有些不對勁。
也不是小姑娘了,慢慢的就回過味了,縱然剛剛已然冷心冷意,但在回過味的此刻,她還是不由得一張臉通紅。